第二百二十五章 細心的不晚
究竟是秦弱芸所言為真,還是自己所見為真?
秦霜兒一遍遍地細想著,腦袋裏一會兒是秦弱芸的叮囑告誡,一會兒是秦不晚的甜言笑語,一會兒又冒出小溪故作老成的聲音。
——“甭說是兩個娘肚子裡出來的姐妹,就算是一母同胞的親姊妹,相互算計也不是沒有的。”
那樣溫柔可意的三姐姐,當真會算計抹黑別人不成?
秦霜兒焦慮地輾轉反側,半個時辰過去也沒能入睡。
她愁緒滿腔,忽然覺得下腹有一股熱流躥過,繼而下身有熟悉的粘膩感。秦霜兒大驚,忙小心地拱起身體爬出被褥,褪下褻褲一瞧,一朵嫣紅開在襠處。
這些年來秦霜兒跟著婉明流離失所,纔剛來葵水一年,卻也是日頭月月不準的,加上這些時候婉明新故,秦霜兒心鬱悲痛,把來葵水的日子忘諸腦後,現下才會這般窘迫難當。
“嘶……”
下腹一陣陣暗痛,秦霜兒動作麻利地取了兜巾和乾淨的褻褲換上,折騰一陣再爬上榻時越發難受起來。
平坦的小腹下彷彿藏了兩把絞刀,一轉一剮地要將她活活疼死似的。
秦霜兒蜷縮著,難以控制地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秦不晚是被一陣陣隱約的聲音吵醒的,當她睜開眼時,便看見秦霜兒整個人像蝦米一樣縮在床角。她揉揉眼一骨碌坐起來,杏眼一睜一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四妹妹,你怎麼了?”
秦霜兒沒有力氣作答,只是發出蚊吟一樣細小的痛苦聲音。
秦不晚還當她是半夜思母心切毛病發作,但見她手抵著小腹痛苦不堪的模樣,須臾間明白了七八分。
“可是葵水來了?”秦不晚問。
秦霜兒吃力地點點頭,額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每月一回的痛苦拉力賽,秦不晚托腮一嘆。
她總也不好這般讓她疼著,想了想穿起鞋子,披上外衣走出屋去。
秦霜兒疼得分不出神去管秦不晚在做什麼,將頭捂在被子裡不知多久,身子被人輕輕翻出來,秦不晚靠坐在床邊,將秦霜兒扶靠到自己的腿上,拔開方纔取回來的藥瓶塞子,將止痛的藥液倒在掌心微微搓熱,而後掀起秦霜兒的裏衣,把一雙溫熱的手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而慢地揉搓著。
迷糊中,秦霜兒感到腹部一雙手溫柔地搓動,將皮肉裡那些令她痛苦的一點點搓揉開來,手掌撫到的每一寸地方,都能一層層地減去痛苦。
將掌心的藥油撮幹,秦不晚又重新添倒,如此三個回合下來,她手撮軟了,秦霜兒也不再喊疼了。
收好藥油,秦不晚倒了些熱水喂她喝下,秦霜兒睜著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一邊吞嚥水一邊看她,灑落在額前的幾縷碎髮上還沾著汗水,昏淡的月光下看去,瘦弱小巧的霜兒已然是出落得半個美人模樣。
“還疼嗎?”秦不晚問她。
秦霜兒盯著她看,乖巧地搖頭。
“那太好了,困死老孃了。”秦不晚嗚呼一聲,將她挪進床裡,放下水碗自個兒也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