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別有用心
顧子辰兩眼一翻,顯然是被氣的,說不出來話了。他抖著手指頭指著安源,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字兒。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
安源攤手…
在滄易笙各種威逼利誘之下,顧子辰纔將實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他也不算是心血來潮,只不過在兔族的中,他的爹一手遮天,他雖然身為他兒子,比他哥要受寵一點,不過手上也沒有什麼實權,只能收穫一籮筐的好名聲,屁都沒用。
可是自當他哥哥被送去狐族當質子,他突然發現他這種玩玩噠噠的性格實在是要不得,他既然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愛的人,他竟然沒有能力在他父親下決定的那一刻去反駁他。
他甚至沒有為他黃兄多說過一句話。
這件事情就好像一個毒瘤一樣,長在啥心理,讓他越陷越深,讓他越發覺得自己對不起顧子甄。
所以他也開始留了個心眼兒,養精蓄銳的培養自己的人在手底下養了不少暗衛和死侍。
表面上不動聲色的,照樣若與鳳城的自己的父親,其實背地裏早就把手偷偷的伸去的狐族。
當他知道自己的皇兄成爲了,滄易笙的身下囚時。那種悔恨的心裏瞬間將他淹沒,那一刻好像是被數萬根紮在一下又一下的扎他的心。
可是當時它還是受制於人,沒辦法出力去幫助自己的皇兄,只能看著那接踵而來的信件堆積成山一樣對待自己的書案前,告訴他自己自己的皇兄在異國他鄉受到怎樣的欺辱。
當然,打死他,也不相信他的皇兄已經被調了包,人家那不叫欺辱,叫調情。
“那你為什麼近日,或者說這段時間突然有了打算,以身涉險來到湖州,馬上就是你的加冕之日了,你擅自離開國家,怕是會惹不少麻煩。”
滄易笙伸出好看的時候,指撥弄著倪音的耳朵。語調不急不緩的,聽起來十分愜意,當然只要倪音在他懷裏,他做什麼事都是十分愜意的。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顧子辰低下頭思索起來,他將手放在下巴上,一下又一下子規律的打出節拍:“雖然我計劃了許久,但是真正給我勇氣的,讓我來到狐族以身涉險的卻是一封信。”
滄易笙眯了眯眼睛:“是什麼?”
顧子辰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道:“心裏好像失了有關記憶的法咒,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那個人讓我來找皇兄,他告訴我,只要我來了,他一定會在暗中幫助,並且我能順利把我皇兄帶回。”
“現在想起來有些細思極恐。”顧子辰皺起眉頭:“我當時為什麼會被這麼一封信,一封不知來歷的性所蠱惑了。”
“可是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也是沒有人能進去的。就信到底是誰給我的?我一直以為……”
“以為什麼?”安源臉色都變了。
本來毛雪女的事情就只能用一句巧合來解釋,如果顧子辰所說,句句屬實的話。那這一連串的事情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必然是有人刻意謀劃引他們上鉤。
顧子辰道:“我以為是上天眷戀……”
“啥?!”
安源震驚了,難不成這個人以為那是上天的指示,讓他作死一般的來到狐族,拆散人家感情??
這殺千刀的玩是不在編謊話呀,這麼扯的理由,誰信啊,誰信啊,這有人信嗎?
“我信。”
安源:“…………”
他剛剛由於情緒太激動了,直接把那話喊了出來,但是迴應他的人,他覺得這個人可能也是激動瘋了吧。
她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著滄易笙,眼睜睜的看著它一下又一下的擼著兔子的毛,冷冰冰的開口說道。
“我信”
滄易笙似乎怕在場的各位聽不太清楚,他又重複了一句字正腔圓。
安源覺得這世界徹底瘋了。
顧子辰摸了摸鼻尖,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就好像跟著了魔一樣,其實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艹……我不會是真的被人給???”
“給什麼給什麼啊?你是不是就在編瞎話騙我嗎?”安源炸了毛:“你說不說實話啊!你再不說實話我就動心了,小爺我兩刀,給你削成肉泥,信不信我把你包紅燒兔子頭。”
“唉,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粗俗啊,紅燒你大爺,兔子頭,你敢動我們土族人一個,我就扒了你這身狐狸皮做皮草。”
顧子辰本來還在思索著,是不是自己真的瘋了,聽安源這麼一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尖牙利嘴的就開始罵著。
“你個小兔崽子!你說話給爺爺注意點啊,我們狐狸的皮可不是你說能拿就能拿的!!再說了,那些皮草都是我們換掉的毛剪下來了好不好?”
“喲,那您吃紅燒兔子頭是怎麼沒想到我們土族人吶,我們兔子秉性純良。向來就只吃素,哪像你們天天雞鴨魚肉的,一身狐狸騷味。”
安源:“!!!!”
這他忍不住了啊,他這麼愛乾淨,天天洗澡的男人,怎麼可以被人說成一身狐狸騷味兒呢?他們狐狸自從能修煉人型的以後,別說是狐狸騷味兒了,他們連同狐臭都沒有了。
“哎,行了行了行了,為這點小事吵來吵去的麻不麻煩啊,不要耽誤時間,說正事兒。”
倪音磨了磨牙,口出狂言。
他這麼一開口,滄易笙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媳婦兒冷了場。立刻眼神就盯上了安源,把安源嚇了一跳,乖乖地閉了嘴。
而顧子辰只是誤以為自己的皇兄是在護著自己,立刻開心的起來,兩眼放高,氣勢也指高氣昂了。
當然你只是對他們這種壓根兒沒有任何價值的對話給折騰到了,這下看不下去出口警告他們,不然一會兒把自己老公給惹毛了,和有他們好果子吃。
並且他也十分好奇,滄易笙一句——我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言歸正傳,我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顧子辰攤了攤手:“我的陛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信我?”
“有時間多讀點書吧。”滄易笙垂了眸子:“你說的這些話十分像狐族的秘術,而且在場的各位都十分熟悉。”
安源捏了捏一把,滄易笙這麼一提點,他突然靈光乍現。
顧子辰的種種描述,幾乎就跟他們合租的魅惑術完全一致啊,那種飄飄然,彷彿是個新智新中且堅定著一個信念,一意孤行想完成的事情,這完全就是中了魅惑術啊!
這麼一想看來真的是有人想請君入甕一樣,把他們都引到這裏。但是為什麼呢?
“國不可一日無君。”
沈悅捏了捏茶杯,茶杯是上好的青柚,上面有著水一樣的波紋,看上去十分好看,捏在他這骨節分明,修長瑩潤的手指間,兩人賞心悅目。
“陛下,這一去怕是也要耽誤個兩三天吧。”沈清皖看了一下窗外的落雪,神色有些沉重。
沈悅遞了杯熱茶到他手中,又將那暖爐裡的柴火撥了撥,讓爐火燒得更旺。
這些日子以來,沈清皖的身體有些不太好,總有一些頭痛腦熱的,他實在不想讓父親繼續憔悴下去,只能越發悉心的照料起來。
沈清皖面色談不上好看不過好歹有點兒人樣,比倪音那種半死不活狀態要好太多,不過一看就能讓人知道這是大病初癒的跡象。
他伸手緊了緊身上的拼音,風將熱茶捧在手心,暖著已經凍到僵硬的手指。
“人老啦也就怕冷,什麼毛病就該往外涌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你有什麼把握?”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要是旁人聽了去,估計還要琢磨半天,這父子二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沈悅笑笑,他依舊是這麼得體,迷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中都有著濃濃的風情。
“我從來不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附近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嗎?還是您教我的。”
沈清皖看了他一眼,轉而又將頭評論過去,盯著窗外的落雪,那茶杯也被他放在了桌子上他不鹹不淡的迴應道:“是啊,我教過你很多事情,我也教過你什麼叫做天下大義吧。”
“為人臣子,為人子,為人兄,為人夫。”沈悅道:“不僅這世界上有多的是我們不想做的事情。但是我們不得不去做。”
“你大了,我管不住你了。”沈清皖不老童顏的臉上劃過一抹滄桑,讓她看起來確實不像一個真正的年輕人。
那經歷過歲月的眸子,一個眼神兒都不願意給自己的兒子。
沈悅搖了搖頭,但父親哪裏都好,唯獨舍不棄,這天下的民眾,舍不棄這一生的桀驁。
“不僅若是怕了那邊退出吧。反正這纔剛剛開始,剩下的事情。父親無需知道,自然日後查出來也不會牽連著父親。”
“我是那種龜縮之人嗎?”沈清皖偏過頭,窗外透過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面板看起來有些透明,整個人更加憔悴了。
沈悅有些不忍心,終歸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他起身,衝着自己的父親形象屹立,慢慢的直起身子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參與的人越少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