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尋歡作樂與劍拔弩張
早知道他一個學霸,在大學期間學習的可是法律,原本就有著過硬的專業知識。再加上他的邏輯思維足夠的敏捷,雖然狐族的信仰和風土人情不同,可畢竟來了這麼多年了,多多少少也能摸個半清。
倪音舒舒服服的坐著,擺出了上位者應有的氣場與氣勢,整個人看起來遊刃有餘。原本他就是坐在天星鑑百階之上,從高處俯視下去給了,給了底下的人結結實實的威壓。
只是可惜,這個身體靈力低微,若是用了沈二的身體,再稍稍釋放著靈力。
這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早就被他壓在地上抬不起頭來了。
倪音挑眉,外面這個風吹的他有些頭昏腦漲的,心情自然不是很舒暢。
那剛剛自告奮勇跑出來送死的大臣,此時氣的鬍子直抖,得虧他是個文臣。不然可能現在就直接衝上來,一掌把這個病秧子給拍死了。
倪音挑眉道:“諸位,如今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的。你們這麼跪著我,我著實有些”受不起啊~陛下看了,怕是還以為我又發什麼小脾氣,欺負你們呢~”
諸位大臣:?????
受不起您還一出來就結結實實的受著了?!!您不是喝了一杯茶,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態度,逼著他們先開口麼?!
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了?!
倪音雙手交叉,當下下巴處,身體微微向前傾,抬眼冷冷的巡視著底下任勞任怨跪著的人。
他這個姿勢,像足了滄易笙,全然是按照滄易笙的方式來審問著。現在的他,幾乎是把自己的氣勢提到了一眾令人膜拜的高度。
平日裏雖然不受拘束了些,可倪音本人還是很好說話或者說脾氣很好的。
此時這種帶有壓迫感覺的態度,給人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懷荷沒見過這樣的倪音,更是沒有看到如此飛揚跋扈,得理不饒人的倪音。
就算是知道內情的她,都甚至懷疑眼前的人究竟是自家公子,還是當年那個心狠手辣的國師了。
倪音愜意的看著那去跪的整整齊齊的大臣們,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是打算鬥到底的架勢。
然而事實上倪音心裏卻如同那奔騰的野馬一般,心亂如麻。
他就算再怎麼沉穩有對策,可面對這麼個局面還是會有些慌張。
他正了正神色,心說這群老東西要是再不開口,他就要忍不住了。
好在上天眷戀,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位看似有些年輕的男子站了起來,他模樣周正,身高八尺有餘。
倪音暗自打量一番,並不能判斷著麼個年輕的男子,是否展露的是他自己的真實面目。
他可是記著自己的爹——沈清的臉,是多麼的還老返童的顏值。
看不出來,倪音自然也不打算繼續瞎想。年齡是體現一個閱歷的好方法,可那並不是唯一的方法。
那男子倒是沒有像之前哪位老先生一樣莽撞,他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上前一步說道:“臣狐心白,參見國師大人。”
“狐心白?”倪音挑了挑眉頭。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在狐族能被冠以“狐”這個姓氏的,怕是隻有皇室族人。滄易笙的弟弟就是叫狐謙,而滄易笙是因為他母親原因,先帝厭惡他們母子,故此纔沒有讓滄易笙冠以“狐”姓。
可“狐”姓,這個一其種族為姓氏的名字,可以說是極其罕見的。
倪音把滄易笙那些個什麼親戚從腦海裏梳理了一遍,發現眼前這個叫做狐心白的男子,一丁點兒印象也沒有。
不時覺得有點好奇,要是皇親國戚的,無論怎麼說也得有個印象。了這位老哥,就跟是憑空冒出來的人一般,一點痕跡都沒有。
好歹是皇親國戚,又再者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倪音實在找不到理由來對這位,可能是親戚的老兄說什麼狠話。
月心白不卑不亢的說道:“國師大人,民是國之根本,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星鑑的職責,就是在不干擾百姓的生活信仰的情況下。對他們進行正確的,對國家有利的引導,而非信口雌黃,扭曲事實!更不是講神的旨意,作為個人擁簇的橋樑。”
字字鏗鏘有力,字正腔圓的,聽的倪音都像為這位不知名的小老弟鼓個掌叫個好了。
倪音笑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身上的衣袍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滑落。他攏了攏掉到肩膀處的披風,調笑著看著眼前的人道:“這位先生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說法,著實能鼓舞人心,可我還是有些不解,不如先生來替我解答一二。”
他說的輕輕柔柔的,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又露出了往日裏乖巧聽話,好說話的模樣。
暖閣,議事處——
與往日裏大臣們議論紛紛的情景很不一樣,今日的暖閣異常的熱鬧,是另一種的熱鬧。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歌女聲音婉轉動聽,配合琴音淼淼更是讓人賞心悅目,沁人心脾。不過配合那廟堂宮閣的,靡靡之音確實有些不合時宜,很不早說是出現在這個冷麪帝君的暖閣裡了。
門外的宮女和內官們瑟瑟發抖,不敢說話,更沒膽子去跟國師彙報。
今天陛下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黑著一張臉下令說要一群歌女舞女過來陪他尋歡作樂。
可那架勢,並不是想要尋歡作樂的,簡直就是想要把這群舞女歌女們一同下令處死陪葬的架勢。
宮女想著就有些慌張,這陛下突然性情大變,若是讓愛吃醋的國師知道了,不知道要鬧出什麼血雨腥風出來。
上次就是個俊俏的侍衛,不懷好意的接近了下他們尊貴的狐尊陛下,這位國師大人恨不得把人從整個狐族趕出去。
想一想就頭皮發麻,他們面面相覷,心說這樣是被國師知道……
一旁的暗衛冒出了頭來道:“以我多年跟隨陛下的經驗而言,此時我們若是不告訴國師大人,陛下到時候被責罰時,必然會遷怒給我們……”
那宮女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心驚膽戰的說道:“可是……我們是為陛下……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們必然也沒有好果子吃。”
她這麼一說,四下的人接變了臉色。滄易笙脾氣不好是遠近聞名的,這位帝君向來只對他心愛的人有好臉色,其他人對他而言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
真的怪罪下來,他們可能要在劫難逃,就算是死罪可免,可是活罪難逃。因為冷麪帝君向來只聽國師大人的話,其他的……
那內官用手裏的拂塵輕輕的打了一下那宮女的肩膀,掐著嗓子說道:“哎呀呀,陛下是個妻管嚴,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若是我們不幫了國事,日後要是國是也怪著我們家來,那我們就真的死定了!!”
門外的四人討論著東成大事的人都是尋歡作樂的,開心的緊,那笑聲都透過了重重疊疊的門,直直地傳入了門外人的耳朵,打破了他們的討論。
“不錯呀,這姑娘唱的確實好聽,歌喉也是動人,不會是江南淮安的名曲。”
“你喜歡就行。”
“我喜歡到是喜歡,總覺得還是差了點什麼,你這舞女身材也算是婀娜多姿,不過嘛,舞技有待提高。”
“嗯。”
“哎,我說你別這麼冷漠嘛。說是好好陪人家可不能反悔了呀。”
“……好。”
門外三人面面相覷,他們忽然覺得國師頭頂上,有些綠油油的,一時之間突然覺得不是道怎麼辦纔好。
“陛下……這是……在跟誰……”
宮女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來時也沒見著什麼人吶,也不知道是哪位人物,進了這暖閣。那些個大臣們今天一早就被打包了,回去放假休息了。”
“閉上眼沒有讓我去迎接什麼人”侍衛說道。
內官大呼小叫:“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這可別是什麼東西,髒了我們家陛下的眼。看到他快快去稟告國師大人,還愣在這裏幹嘛?”
侍衛咬了咬牙,點了點頭,提步離去。那宮女還有一些猶豫,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弱勢陛下真的是喜新厭舊,另尋了新歡,就算是告訴國師大人也無濟於事啊。
要是畫蛇添足壞了陛下的好事怪罪下來,可有他們苦頭吃的。
內官看懂了她的心思,用手裏的浮塵抽了抽她的腦袋,那小宮女驚叫了一聲連忙捂住自己險些被弄傻了的頭髮,嗔怪的看了一眼內官。
內官笑著露出兩顆虎牙道:“你們信我的沒錯,在陛下心裏呀,無論是誰都無法代替國師大人的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