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洗腳？那恐怕只是一種傳說。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林霜踢碎教室玻璃的同時，林慧麗剛好開完會從縣上趕了回來。

    她聽到那聲玻璃破碎的聲響，當時可就有了心碎的感覺。她知道這肯定又是她的那倆活寶在學校裡面惹事兒了。

    “誰？這又是誰踢碎了玻璃？”

    學生們聽到林慧麗的叫聲頓時作鳥獸散，而陳凡和林霜很快就站到了她的桌旁，他倆如今可是一副難兄難妹的模樣。

    “你們都多大的人了？還一點兒都不讓我省心！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學校的經費有限，咱們應該把它用在刀刃上，難道你們想讓我把這些錢都用來買玻璃嗎？”

    雖然林慧麗平常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可她一看到有人損壞了學校的公物，那氣就不打一處來。在這些損壞公物的行為當中，最能引爆她情緒的就是，踢碎教學樓或是辦公室的玻璃。

    “慧麗姐，這玻璃可以由我來賠……”

    “你有錢嗎？”

    林慧麗一點兒給陳凡留面子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把這話說了出來，目光還向著他的臉上盯去。

    陳凡咧咧嘴，把頭低垂了下去。

    他離開賽場回到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小鎮，可不是沒有原因的。至於這個中的滋味，他並不想說給林慧麗聽，也不想讓她知道。他希望自己在林慧麗的眼中，仍舊是十五年前的毛頭小子，而不是後來的球場紈絝。

    “沒錢？你在我的面前說什麼好聽的？”

    林慧麗看到陳凡耷拉腦袋的模樣，緊跟著便又追加了這麼一句。

    此刻，她的腦海中興許已經浮現出了過去的某些景象，而這可就讓她的心情變得更加不爽了。

    “我可以用工資賠給你。”

    “工資？就你的那點兒工資夠賠嗎？我告訴你！它們早就被我扣下來，賠你上學的時候打碎的那些玻璃了。”

    我去！這算是秋後算賬嗎？

    陳凡真得很想罵人！甚至他的頭都為此抬了起來。

    可當他的目光跟林慧麗兇狠的眼神碰撞到一起時，他卻乖乖得又把頭低垂了下去。別看他在別人的面前沒服過軟，可林慧麗卻像是拿住了他的命門一般。

    “媽，那玻璃是我踢碎的，你衝他兇什麼兇？”

    林霜看到陳凡在自己老媽面前奴顏屈膝的表現，心裏不由得有了鄙夷的感覺。她的確擁有非比尋常的性格！她既不想看陳凡為自己受過，也不想佔他的便宜。

    “你衝我嚷什麼？”

    雖然林霜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大，可林慧麗還是把它歸入到叫嚷的行列當中去了，而且她的回話聲那可要比林霜的大多了，“有其父、有其師必有其生！”

    “媽，您要這麼說，那可就不對了。”

    林霜要是乖乖女，那也就低頭擎受下林慧麗的話了，可她偏偏不是那樣的女人，而且她還隨著對方的話語反詰道，“您不是陳凡的老師嗎？那我怎麼看著他跟你一點兒都不像呢？”

    “你欠揍了，是吧？”

    “別！慧麗姐。孩子嘛，最好不要體罰。”

    林慧麗雖然抬起了手，可這手並沒有立刻就落下去；而陳凡看到她的表現，則忙不迭得把身子向着林霜的面前擋去。看他緊張的模樣，倒是有點兒老牛護犢的表現。

    “不體罰？我能管得了你們？”

    “能！慧麗姐，你看我都有十五、六年沒踢碎過咱們學校的玻璃了。”

    “陳老師，你那是去外地了吧？”陳凡那麼說，只不過是想要讓林慧麗不要發作罷了，可林霜卻在他的身後慢悠悠得來上了這麼一句。看這意思，她根本就是想要給陳凡拆臺，而不是想要跟他一起把這件事平息下去。

    “你又懂了！”

    “喲！我說您學生了，您心痛呀？”

    “林霜，你想幹什麼？”陳凡可沒想過林慧麗母女兩個竟然能夠在他的面前吵起來。俗話說，女兒是媽的小棉襖，可他怎麼感覺這母女兩個像是天生的仇人呢？

    就在陳凡為此困惑的時候，林霜乾脆得給林慧麗留下了一聲哼，而後就邁步向著辦公室的外面闖去。

    “林霜，你幹嘛？”

    陳凡看到林霜要走，當時可就緊張了起來。

    可不等他邁步去追，林慧麗的話音就從他的背後傳來，“你讓她走！她要是真有本事，今後就別回來。”

    陳凡愣了下神兒，腳步不由得停在了那裏。

    緊跟著，他的目光可就向着林慧麗那邊轉去。在他的記憶當中，自己當年準備離開海東鎮的時候，他的老媽也曾說過類似的話。雖然現在老人已經不在了，可當他聽到這話時，卻還是頗有感觸的一副模樣。

    林慧麗雖然吼了林霜那麼一句，可眼淚卻還是掛在了臉頰上。

    顯然她並沒有當真將林霜趕走的意思，而是由於惱火才口無遮攔得將這話說出了口，否則她也不用變成一副以淚洗面的模樣了。

    “慧麗姐……”

    “沒事兒！她太不讓人省心了。”

    林慧麗聽到陳凡的低語，連忙就把頭向着一旁別去。顯然她並不想要讓陳凡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

    “那我去找她！”

    陳凡瞭解林慧麗的性格。

    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內心當中卻有很強大的一面。至少她肯定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落淚，為此他此刻這樣建議也算得上是一種迴避。

    “你們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就在陳凡轉身要走的同時，林慧麗帶了哭腔的話語卻傳入到他的耳中。

    聽到這話，他的肩膀微微得擺動了一下，頭終究沒能轉回到林慧麗那邊去。林慧麗的話總能把他帶回到過去的歲月當中！他記得自己年少的時候，每次自己闖了禍躲出去，最後都是林慧麗把他找回來的。

    不用懷疑！那個時候的林慧麗就是有這樣的超能力。

    “慧麗姐，你放心！我肯定能夠把她找回來的。”陳凡用極其肯定的口氣回答，腳步則向着辦公室的外面闖去。

    可是海東鎮這麼大，他究竟到哪兒去找林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