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能夠聽出這是林慧麗的呼喊聲。

    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留意到林慧麗追尋著梁立春的腳步向著球場這邊趕來了。現如今她顯然是出現在場邊，而且還看到梁立春又回到場上去了。

    梁立春當然也能聽出這聲呼喊是由林慧麗發出的。

    只是，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把目光向著林慧麗那邊看去，而是率先把目光向著陳凡瞥去。

    他很擔心陳凡會變卦。

    在這之前，他就是費了好大的勁兒，這才使得陳凡勉強同意了他上場的請求。若是現在陳凡聽到林慧麗的呼喊再改變這樣的決定，那他可就沒有辦法再在場上停留下去了。

    陳凡背對著林慧麗，心裏自然也很清楚她趕到這裏來是想要跟自己說上些什麼。說實話，他也覺得自己讓梁立春登場是一種冒險，而他的心裏也一直都在為這樣的決定感到忐忑。只是，他的確是太想贏得這場比賽了，這卻讓他的心裏猶豫了起來。

    “陳凡，你想要幹什麼？梁立春的手腕有傷。”

    林慧麗看到陳凡背對自己的模樣，心裏自然也明白他肯定是在猶豫。

    甚至說，她已經想到了陳凡最終會做出怎樣的決定。至少她太瞭解十五年前的陳凡了！那個陳凡是不會因為別人的勸阻就輕易回頭的。

    在過去的十五年裏，他倆雖然很少見面，可這並不等於她就沒有關注過陳凡的人和事。她是在電視上看著陳凡逐漸成長起來的。雖然她對陳凡的瞭解不再像過去那樣了，可她卻依然感到陳凡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陳凡依舊沒有吭聲，而是把目光向著梁立春那邊看去。

    “陳老師！我不下場。”梁立春邊說邊把頭用力得搖晃了起來，“我就是死在場上，也絕對不下場。”

    “你不能死！”

    “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會一起取得勝利，而我會照顧好我自己。”梁立春不愧是頭腦靈活的人，陳凡的話雖然只是說了個開頭出來，可他卻明白了對方這話裡暗含的意思。為此，他便立刻就將先前說出的話改了口。

    “您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

    梁立春很快就發現，陳凡的目光仍舊緊盯在自己的雙眼上。雖然他的嘴裏並沒有再說話，可梁立春卻明白他想要一個怎樣的答案。

    “慧麗姐，我想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的要求。”

    陳凡這話說得很慢，而林慧麗的臉上則浮現出了悽慘的笑容。

    她早就應該想到事情的結局肯定是這樣的，方纔她只不過是多此一舉得試探了一下，並且希望陳凡能夠為此改變初衷罷了。

    “我們已經用光了換人的名額，所以……對不起了！慧麗姐。”

    陳凡明顯撒了謊！這並非是一場正式的比賽，若是他想要替換梁立春下場，那他隨時都可以去做，可他的表態卻分明在向其他人證明，他已經斷絕了這樣的念頭。甚至他也希望在場上的人能夠跟他一起戰鬥到底。

    “同學們，時間不多了。”

    “我們一定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