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沒人想當廢柴
顏萱娘早上起床後,又在梅勇家的客廳練劍。梅勇躺在沙發上用仰慕的眼神看著欣賞她練劍,顏萱娘顯得很不自在。
“喂!你幹嘛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看你練劍的樣子覺得你很帥!你繼續練吧!不用管我的。”
“你看我練劍的話也不用這樣的嘛!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令我覺得很不自在啊!你快把臉轉到另一面去,別看著我。”
“哦,好吧!”
顏萱娘練的那招“穿竹奪果”,不小心一劍砍到梅瑁放在客廳的黃水晶金錢樹,樹上有一顆水晶珠掉下來滾到地上,再滾到梅勇的房裏去。
“糟糕了,你姐的水晶珠滾到你床底下了。”
“哦?等我來撿。幸好我姐現在還沒醒,不然讓她知道後肯定罵死你。”
梅勇蹲下,伸手把水晶珠撿起來。他看到一個塵封的箱子在床底下,順道也拿出來。他開啟一看,原來是一箱讀小學時的雜物。
“哇!原來我小學的作文字還留在這個箱子裡。十多年了,這些本子都發黃。”
顏萱娘見到後大感興趣,她隨手拿起一本作文字,翻開一頁看,念:“我的志願是成為一個超人飛上天空打怪物,然後拯救地球,‘保為’人類。哈哈哈哈!梅勇,你的志願很搞笑呀!還有,你寫錯字了,是保衛,不是‘保為’。”
“笑什麼?我一向寫作文都會寫錯很多錯別字。唉,我那時候都不知道該寫什麼,看到電視播超人卡通片就寫我想做超人而已。你別笑我了!”
顏萱娘之後又翻開另一本梅勇小學五年級的作文字,看到梅勇另一個夢想。
“我希望長大後成為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富豪,每天都有花不盡的錢,買很多東西,還可以坐飛機去環遊世界。你之前還說要做超人,怎麼又突然變成要做富豪的?”
“我怎麼知道以前小學時年年都要學生寫這類的作文?我想不到該寫什麼好,唯有隨便寫寫。其實這個是我姐的夢想,我那時候都是問她該寫什麼的。反正我無論怎樣寫都不會拿高分,那就當然天馬行空,亂寫一通。”
“那麼看來你從小到大都沒有明確的目標想做什麼。”
“唉!我勉強唸完高三後就在餐廳打工,然後由在便利店、加油站、超市、快遞公司做散工。我連公交車也開過呢!我前前後後都做過十多分工作了。我在李家當保鏢是我第十九份工作,我從來都不清楚自己有什麼人生目標。”
“那你將來第二十份工作呢?你想繼續做保鏢還是又做保安?”
“我也不知道。王德說孝哥會帶著他們幾個兄弟到另一個地方做保鏢,還問我去不去。我之前都是靠你才做到李先生的保鏢,再靠你的話我怕會穿崩。除非你也跟我一起去那裏。”
“其他有錢人未必像李先生那麼善良,也有可能會有遇到更多危險。你不想再做保鏢,我也能瞭解你的。那你小時候有沒有想過長大後會做什麼?你別答我做超人或者是富豪呀!”
“我有資格想嗎?我小時候讀書成績很差,我沒高學歷,又沒出身。我根本都沒有什麼出路可以選擇。我做的每一分工作都做得不長久,如果不是爲了生存,我壓根兒不想工作。”
“但你也不能總坐在家不工作的。你不怕被你嫂子罵你沒錢交家用嗎?”
“嫂子最近心情好像不錯,她應該不會罵我的。唉!我真的很羨慕你們這些武俠小說裡的武林人士,整天浪跡天涯,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跟別人決鬥就可以過日子了。你們都好像不用考慮掙錢似的。”
“誰說的?我跟我師父和其他師兄、師弟都要出去打獵、賣獵物,還要去抓朝廷欽犯領賞金的。”
“哦?那不如這樣吧!我們以後一起抓通緝犯領取獎金,你武功那麼高強,肯定可以把所有通緝犯都抓光,我不就發大財了?萱娘,我以後靠你了。”
“我去抓通緝犯沒問題,但你別妄想靠我領賞金養你啊!”
“為什麼呀?”
“你別做夢了!你手腳健全的,我為何要養你?你又不是小白臉。欸,我餓了,我們不如到樓下吃早餐?”
“好吧!我也餓了。樓下有家新開的小吃店,我們看看那家賣的燒餅好不好吃吧!”
他們到樓下買燒餅吃,梅勇吃了一口後,覺得不好吃,皺著眉頭說:“這家店的燒餅味道不算太好吃。”
“這家店賣的燒餅跟其他燒餅都一樣,都是燒餅的味道,有什麼不好?”
“你看這塊燒餅上太多油了,而且它表面的芝麻沒預先炒香過。還有,它烙的溫度不夠高,咬開裡面的餅好溼。”
“你說得好像很專業似的。”
“不是我說得專業,是我對吃有一份執著。我這人挺嘴刁的,不好吃的就真的可以全面分析它不好吃的原因。”
“欸,那麼不如你去開一家餐廳或者是小吃店好不好?”
“啊?開店?我不會烹飪的。平時都是我哥做飯給我吃,我只懂得吃,不會烹飪。”
“不要緊啊!你可以試試看吧!反正你都不知道做什麼,何不就試做你執著的事呢?你看看,你說這家燒餅店賣的燒餅不好吃,但人家這個老闆都依然在這裏賣燒餅。別人都不怕被人批評,你怕什麼?”
“嗯……那讓我考慮一下吧!”
“那你要考慮多久?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
“啊?呃……一兩個時辰內都未必知道啊!我肯能要考慮好幾個月呢!”
“要考慮幾個月?大哥,麻煩你做事要果斷一點,考慮的時間不能過長。”
“我又不是你,我做事都是習慣得過且過。算了吧!一根廢柴還是別妄想當根紅木了。”
“你不一定要求自己成為紅木,但至少你可以做一根可以燃燒的木頭。如果整輩子都讓自己當根廢柴,你爹孃就枉生你為人了。你嘗試開家小店做你最專業的事好不好?”
“做生意要花很多錢的,還要面對不少風險。我可以做得到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有鍥而不捨的精神,有堅持不懈的耐力,你最終都會成功的。你追求我的時候不是說過這個世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嗎?你看看你這段時間室內,又用鋼管打倒綁匪,又追到我,又一人赤手空拳抓住那兩個小賊。你有能力做得到的,相信自己一次吧!”
“嗯,等到我有動力想做的時候就開始做吧!”
“有動力纔開始做?你要不要我每天早上起床時都提醒你,啟動你的動力?”
“我又不是練功,不用了。”
他們沿著街上走,顏萱娘看見白雪蓋滿樹梢,想起自己以前剛學輕功的那段日子。
“我記得我小時候剛學輕功時剛巧是冬天。那時候我很懶惰,不願一早起床練功。我師父就會把饅頭掛在樹梢上,然後要我用輕功跳上樹上拿饅頭吃。因為我覺得餓,所以一定要學會輕功纔有饅頭吃。”
“不是吧?你師父怎麼那麼變態的?你當時年紀那麼小,萬一練不好就餓死了?如果換做現代人,看見你師父那樣,肯定告你師父虐兒了。”
“雖然師父用這個方法是很嚴厲,但的確很有效。因為我早上實在餓得不得了,我那時候唯一的目標就是要拿到饅頭吃,所以我就會逼我自己一把,每天不斷練習跳上樹上。結果我努力練了十天後,我終於學會輕功。”
“你真厲害,難怪你的輕功那麼厲害。”
“梅勇,只要你目標清晰的話,真的很快就會激發自己的動力。所以,你一定不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拖延到你所有慾望都消失之後纔開始動手去做。你快點找方法去把你的動力都逼出來吧!”
梅勇沉默不語,低頭繼續吃那塊他覺得不好吃的燒餅。
晚上,梅勇睡在沙發上睡不著。他開了客廳的小燈,開啟小學的作文字看。他翻到寫自己想做超人的作文那一頁,心想:“小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長大後有多苦,也不知道人生是什麼。我也想像超人那樣飛到天上自由自在。”
他再翻開後一頁,看到他畫的流動美食車。梅勇那時寫了做超人的作文後被老師批評後就在後一頁畫了這輛流動美食車。
“沒有人想做廢柴,我也不想做廢柴。其實我的夢想很簡單。我想學外國人那樣開一輛流動美食車賣小吃,但我真的有能力可以做得到嗎?”
梅勇拿著筆,在作文字上畫了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顏萱娘。他畫自己和顏萱娘在流動美食車上賣小吃。他畫的顏萱娘還拿著沐風神劍幫他劈開西瓜。
“哈哈!如果有萱娘和我一起做小吃生意,那麼做生意都應該挺開心的。”
他把作文字蓋在自己的頭上說:“動力,我的動力在哪兒?我也很想找到動力做到我的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