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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父親(1)

    “關於志村團藏剛纔說的話,老夫有話要說。”

    全場人都在看著山椒魚半藏,看看這位不速之客到底要說些什麼。

    根組織的人撤回了團藏身邊,彷彿都預料到了什麼一樣,絲毫不敢大意。

    團藏看了看身邊的阿七,只見這個孩子正痛苦地抱著自己,蹲在地上,完全不敢抬頭去,如同一隻可憐的小動物一樣。

    “站起來。”

    阿七彷彿聽到了團藏在叫他。

    “站起來,垃圾!”團藏再說了一遍,他看著阿七,眼神複雜。

    阿七抬起了頭,欲哭著的那張蒼白的臉,在與團藏三目相接後,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慢慢將頭偏向山椒魚半藏那邊去。

    “咣——”

    山椒魚半藏那雙犀利的眼如同惡魔般無限擴大,投射了過來,似乎還夾帶著一些紛亂的聲音:

    “雜種!”“野孩子!”“不知廉恥!”

    那一堆堆聲音在阿七的腦海裏交雜著,混戰著,世界彷彿處於一片混沌中。阿七咬著牙,頭上汗水不停地流下來。

    “七年了,你也該和他做個了結了。”團藏的聲音似乎從一條縫隙裡擠了進來,衝散了那些葷話。

    阿七打了個激靈,良久,左眼留下了一滴淚,他迅速地擦乾淚水,呢喃道:“是……”

    山椒魚半藏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在防毒面罩之下,無人能看得出他的表情,如果團藏剛纔講的話是真的,那麼他身邊那個孩子就是半藏的妻子生的了,時隔多年再次看到這個孩子,他會做何感想?這一點,恐怕永遠都沒人知道了。

    “開始吧,半藏。”自來也在他旁邊提醒道。

    “我知道。”半藏的語氣有些不滿,似乎不太願意被自來也這種“小鬼”指使,他隨即大聲說道,“剛纔志村團藏說的,全部都是——假的!”

    “什麼?”團藏一怔,這半藏果然帶來了一個壞訊息。

    “你說什麼?全部都是假的?山椒魚半藏?”日斬在後方有些激動,連聲問道。

    阿拉希看了一眼激動的日斬,眼神中透露中出了些失望。

    “到底是什麼?山椒魚半藏!”團藏抖著聲音問道。

    半藏抬起手,果斷指向團藏一夥人,大聲喊道:“老夫說,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是假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是你自己的!”

    “誒?”

    全場人都看向了團藏,就連根組織的人也回過頭去了,阿七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旁邊的主人。

    “瞎扯什麼呢?半藏!你到底在耍什麼詭計?”團藏吼道,他完全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無端指認。

    “團藏!耍詭計的人是你吧!你欺騙了老夫,也欺騙了老夫的魚姬,你們私下生個了那個野種,回過頭來又把髒水潑給火影!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是爲了讓火影替你背鍋而已!”半藏一連串地回擊道,不給團藏反駁的機會。

    “半藏……”

    “老夫絕不允許,你們木葉借老夫的名義搞內鬥!團藏!你就堂堂正正地認了你的兒子吧!”半藏大義凜然地喊道,聲音響徹全場。

    團藏氣急敗壞,一大堆的話不知要從何說起,他弄不清這半藏千里迢迢地突然從雨隱村趕過來,怎麼就是爲了說出這種無來由的話來。

    “胡說八道!老夫的兒子……”團藏說了一半,停了下來,他想到了自己的親兒子志村兼,但他從來沒有在大家的面前公開承認過他,他又想到了他的義子翼,那是他預設的根組織接班人,但畢竟沒有在公眾場合公開露過臉。

    這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但他卻沒辦法講出來。

    “老夫的兒子是……”團藏又說了一遍,但終究沒有說下去。

    他感受到了旁邊,那個可憐的孩子阿七投來的那熾熱的眼神,如同見到太陽一樣的眼神,或者說,阿七那雙眼,本身就和太陽一樣。

    “別看我,老夫不是你的父親,你是猿飛家族的人!”團藏一邊瞪著半藏,一邊和阿七說話。

    阿七的雙眼,瞬間從太陽變成了月亮。他轉過頭看向日斬,只見日斬正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團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借老夫的名義去抹黑火影的名譽,這一招你已經失敗了!”半藏再次喊道,彷彿擔心眾人不相信一樣,再三強調著,“隨隨便便就拉一個野孩子出來,然後就推給火影,這種下三濫的招術虧你也幹得出來!”

    “媽的!”團藏暗自罵道,他還是不明白半藏到底想要幹嘛。

    站在半藏的旁邊,自來也倒是安定自若,似乎早就知道半藏想說的話一樣了,他見在場的忍者們似乎還不知道該信誰的樣子,便站了出來,接過半藏的話,喊道:“大家!三代火影的為人你們還不相信嗎?根組織是出了名的不折手段了,事到如今,你們信誰,心裏還沒有點數嗎?”

    “自來也大人……”

    顯然,如果一個半藏的說服力還不足的話,那要是加上“三忍”的自來也,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

    “我當然相信火影大人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第一聲,緊接著大家一句接著一句,零零散散地響了起來,雖然都中了毒,但還是勉強將自己的立場喊了出來。

    “團藏大人,我們還是撤退吧,情況不太妙。”根組織的地工急忙向團藏建議道。

    “你們這群笨蛋!笨蛋!”團藏見周圍都沒人相信他,憤怒地四散喊道,他轉過身去,看向了日斬,對方的表情裡似乎帶著些得意。

    不管你們信誰,老夫就算沒能把火影之位搶下,也不會讓這傢伙成功的!團藏衝出根組織的護衛,撲向了日斬,向日斬伸出了綁著繃帶的右手。

    “父親!”阿拉希急忙喊道。

    通靈術——

    一隻右手打在了地上,葬禮現場猛地出現了一頭龐大的通靈獸。

    “山椒魚!”通靈獸上,半藏大聲喊道。他踩著的,正是他的專屬通靈獸。

    山椒魚得到了命令,立即從口中噴出了一種白氣,白氣以極快的速度瀰漫了全場,將所有人籠罩在了裡面。

    “什麼?”團藏停下腳步,驚異地望著周圍。

    “團藏大人!快後退!”一直呆著的阿七反過神來,將團藏喊道。

    團藏正驚異著,突然前方飛出一隻腳,踹在了他的心窩上,他飛了回去,和阿七撞了正著。

    周邊,迅速傳來了兵器打鬥的聲音,但只是頃刻間而已,很快一切就停了。

    煙霧慢慢散開,但視野重新可見時,只見根組織的人已經全部被砍倒在地上了,所有人都站著,圍在了團藏和阿七的身邊。

    “可惡,半藏……”團藏罵道,這股白氣分明是解毒的,阿七身上的毒本身就是來自山椒魚半藏的。

    “已經沒老夫的事了,接下來就是你們木葉自己的事了。”半藏從消失了的山椒魚上跳了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就這麼走了嗎?”自來也喊住了他。

    “什麼?還有什麼事?”半藏冷淡地轉過頭。

    “那個孩子,你不帶走嗎?”自來也看向遠處重重圍著的人群,說道,“你不帶走他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

    “關老夫什麼事?雨隱村早在八年前就沒有他回去的地方了。”半藏說完,就消失在自來也的視線中了。

    自來也看向人群,搖了搖頭,嘆了聲氣,雨漸漸停了,他不想再在這裏逗留,於是也默默地離開了。

    “老夫,老夫是不會輸的!”在自來也離開後,人群中,團藏的聲音不停地響起。

    “團藏,你輸了。”日斬冷冷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阿七,一種複雜的感覺涌上心頭。

    團藏突然笑了起來,輸了?怎麼可能!他猛地抬起頭,喊道:“老夫……還沒輸!”緊接著,他的右手突然變出了一棵粗壯的樹來,向周圍橫掃。

    “那是初代火影的木遁?”

    “為什麼團藏會有?”

    眾人驚愕不已,紛紛跳開。

    “不用遲疑!立刻進攻!不論生死!將危急村子的罪犯就地處死!”阿拉希的聲音在眾人的驚愕聲中響起,他沒有請示日斬,甚至連眼神交流也沒有,直接果斷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暗部忍者接到了命令,沒有遲疑,立刻就開始行動了。

    手裏劍、苦無、起爆符、火遁、雷遁、風遁、水遁、土遁,各種攻擊朝著團藏發去,似乎是對付苦大仇深的敵人一樣,一點也不留情。

    縱使團藏擁有木遁,但根本不足以抵抗這四面八方的攻擊,何況他的木遁一點都不完美。他每一次呼吸,都感覺自己遭受了切膚之痛一樣。

    “團藏大人!”阿七猛地抱著團藏,儘可能地施展了半藏傳授他的瞬身術。

    但在人群的包圍中,瞬身術再怎麼厲害,還是很快就會被感知忍者發現,攻擊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過。阿七光著腳,一路奔著,他不知道前方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後方有多少人追著,他只知道盡可能地跑,往前方跑,也許還可能看到希望。

    清晨8:50,阿七抱著團藏終於瞬身出了重重包圍圈。

    而在木葉村內,猿飛家族已經組了一隻小分隊,慢慢來到了地下城,準備開始清理團藏留下來的東西。當他們剛剛下到地下城時,只見團藏的義子——翼的頭顱正擺在地上。

    另一邊,宇智波家族本營的火也滅了。

    一切彷彿又歸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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