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母親，您要是累了的話，可以歇一歇。”

    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鼬氣息平穩地說道，彷彿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凝視著站在一旁氣喘吁吁的美琴，彷彿捱打的是對方一樣。

    “哼！”美琴揉揉拳頭，經過這一番痛打，她的拳頭反而變得血紅血紅的。

    “母親，後來的事呢？”鼬緊緊地問著。

    “鼬啊，母親我累了……現在也不晚了，我還得回去給你弟弟做飯呢，你父親他會過來的，就讓他來給你解釋吧。”美琴拿起地上的燈籠，斜著眼看向了鼬。

    “佐助……你們不會對他……”

    “安心吧！我和你父親打從一開始看中的只有你，至於佐助，他什麼都不會知道的，他依然還是原來的他，什麼都不會變。”美琴拿著燈籠一邊說，一邊遠去，燈光逐漸變得微弱了。

    鼬靜靜地躺在桌臺上，依然使不出一點力氣，他凝視著頭上的白色燈光，雖然耀眼得讓他想躲開，但他還是直挺挺地瞪著光，直到眼睛酸得流下了眼淚為止。

    “止水，抱歉……”鼬自言自語道，他似乎都忘了，自從上次和止水吵過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一面了。

    大概過了一小時，一個新的腳步聲出現了，鼬沒有瞧去，他知道這次來的人肯定是他父親了。

    果不其然，富嶽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他面前了。

    “嗯……美琴那個傢伙下手還真狠啊……”富嶽端詳了下鼬的臉，說道。

    “父親，上次在河邊，您對我說的關於鏡大人的事情，有幾分真幾分假呢？”鼬主動問道。

    “基本是真的——除了結局以外。”富嶽沒有和美琴一樣隨意發泄自己的怒火，他直直地站在一旁，說道。

    “鏡大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鼬，你為什麼突然間這麼關心起這件事了？”富嶽反問，“是止水託你來調查的嗎？”

    “不！這是我個人的意志！止水並不清楚這件事！”鼬直接果斷地否定道。

    “是嗎……你喜歡上他了嗎？”

    鼬一驚，立刻瞪向了富嶽。

    “不用急著否認，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在我們家族裏，思想早熟是常見的事情。何況你也只是看起來是個孩子而已。”富嶽淡定地說道，“你的思想本身就比常人聰明，比別人更早產生愛情也不奇怪，而且這次你會這麼容易就被你母親給騙了，說明這件事讓你失去了一時的判斷力……”

    鼬無法反駁，只能乾乾地聽著富嶽的話。

    “當人有了愛情的時候，往往就會疏忽了什麼事情，這很正常……看你的樣子，你是在奇怪我為什麼知道止水是女的嗎？”

    鼬的脖子微微動了動。

    “很簡單，鏡死後，我們曾經潛入他妹妹家裏，試圖將他的‘兒子’止水奪走，不過當我們發現他的真實性別後，我們就立刻改主意了。”富嶽微微地揚起嘴角，“當今忍界，能揚名立萬的女性忍者，有如三忍的綱手和砂隱的千代等，但總體機率要比男性低很多，所以我們立刻就收手了——可惜當時的這個判斷錯了，因為幾年後我才知道他是個一等天才。”

    “止水為什麼要裝作男人？”鼬忍不住問道。

    “這不是他的決定，我想，這大概是宇智波鏡的意思。”富嶽坐到了大石頭上，雙手抱在胸前說道，“鏡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畢竟他之前已經有了三個女兒了。”

    “父親說過，她們是死於意外和戰爭吧？”

    “呵，如果這是真的話。”富嶽低下了頭，抖動起了肩膀。

    “父親！你們……”鼬又扯了幾下鐵鏈。

    “這不是我的主意。”富嶽迅速抬起了頭，眼角還有幾滴笑出來的淚花，他揮起手，趕緊否認道，“我對鏡並沒有深仇大恨，我只是覬覦他的雙眼而已。”

    “那是……母親？”鼬迅速地問道。

    “是的，你母親受鏡牽連，遭到了族人的排斥和欺凌，一直遇到了我，是我收留了她，雖然當時我還不是族長，不過族人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所以逐漸對美琴客氣了起來。”富嶽接著回憶，“但是過往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遺忘？童年和少年那段深深刺入身體裡的痛苦記憶，讓她起了報仇的心。”

    “所以她殺死了鏡大人的女兒？”

    “不。”富嶽搖搖頭，“一開始她只是報復了那些欺負她的族人而已，本來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然而好巧不巧的是，她某一天突然發現，當年在忍者學校時期的一個朋友，竟然就是宇智波鏡的女兒。好不容易停下的復仇之火又給點燃了，她把矛頭指向了鏡父女們。”

    “她……都做了什麼……”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富嶽冷幽幽地回道，“她聯絡了我的堂弟稻火等人，將自己當年曾經遭受過的一切全部施加在了鏡的女兒們身上，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後來當鏡的第二任妻子生下止水，知道他也是女孩時，纔會難過得一命嗚呼了吧。”

    鼬不說話了，他的眼神很清楚地在暗示著他已經什麼都懂了。

    宇智波鏡是爲了防止止水重蹈覆轍，所以特意將他當成了男孩，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因為負責治安和案件的警務部本身就是富嶽掌管著，止水幾個姐姐的慘死肯定無法得到應有的伸冤，這一切都是在保護止水！

    當鏡發現自己也將慘遭毒手的時候，他便把止水交給了他的妹妹撫養。鏡的妹妹敢一個人住在宇智波家族本營裡，肯定有其獨特的生存之道。當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鏡便遭到了富嶽等人的偷襲，死後還被他們挖出了雙眼，當成了可笑的“自殺”事件！

    讓止水這些年活得這麼痛苦的，不是別人，就是宇智波富嶽夫婦！

    “事情就是這樣啦！”果然，富嶽接下來講的事情和鼬的猜測基本上是一樣的。

    “父親，你們真是狠心呢……”鼬強忍淚水，說道，“我這幾年在暗部執行的任務，可真是比不上你們的一根手指頭！”

    “身為忍者，又出身大家族，本來就要做好這種覺悟，鼬，未來你也會這麼做的。”富嶽站起身，走到鼬的旁邊，說道。

    “我絕對不會成為你們這種大人的！”

    “不，你會的，而且很快，你就成為我們的同夥了。”富嶽微笑著拿出了一個印有兩個族徽的木盒子，那裏麵裝的正是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