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鬧鐘一響，睡得迷迷糊糊的簡一，扭頭起來，就按照日常的操作流程，準備給陳乾換紙尿褲。陳乾昨晚一晚上沒睡好，天快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這一扒褲子，把陳乾給弄醒了，他慌忙一把抓住褲子，連聲喊道：“簡一，簡一，我已經醒了！”

    簡一這才清醒過來，也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啊啊，你看我，都習慣了！”

    陳乾拿過鬧鐘看了一眼：“這才五點半，你每天起這麼早啊？”

    簡一揉揉眼睛，說：“是呀，每天早上，服侍你每天都得花一個半小時呢！”

    “那今天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再睡會。”

    簡一倒下準備睡一會，突然想起來：“不行，哥，你還沒好，我上班去了，你怎麼辦？萬一又摔倒在家裏，又坐在地上，等我回來？”

    陳乾說：“沒事，今天好多了！”

    今天確實是好多了，陳乾活動了一下四肢，大腦對身體的控制已經很自如了。簡一看了，也放心的上班去了。陳乾在家裏抓緊時間鍛鍊，雖然靈魂離開身體四個多月，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身體，熟悉起來要容易一些，陳乾努力地活動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讓自己靈魂對身體的控制得心應手，一天的時間也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閒著無事，陳乾試圖啟動智慧系統，這次啟動了一下，剛剛查到凱西給自己有多條留言，正準備點開檢視，“吱吱”系統又自動關閉了。

    陳乾有些遺憾，不過這也給他信心。既然能從無法啟動，到可以啟動，那麼，隨著自己的恢復，這個智慧系統終究可以恢復原來的功能。

    不過，凱西要跟自己說什麼，陳乾很急切的想知道，但是系統無法開啟，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估計，可能是大腦萎縮造成連線點脫落，導致系統無法正常啟動，如果是這樣，那就很麻煩了。

    凱西關心自己，主要原因，還是自己是他的試驗品。如果自己系統連開啟都困難，對凱西也就沒有多大意義。況且過了這麼長時間，凱西應該尋找到了更多的實驗者，安裝了更多的系統。再加上自己這麼長時間沒有和凱西聯絡，估計凱西也以為自己死了。陳乾越想越悲觀。

    陳乾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也不能隨便外出，天天一個人呆在小小的出租屋裏，看著窗外巴掌大的天空，壓抑的簡直要發瘋。每天盼著簡一下班，自己可以有個人說說話。可是，好多事情，又不能對簡一說，倒不是不信任簡一，而是怕嚇著簡一。

    既然不能出遠門，那就到施市去看看，自家房子裡面，父親給自己留下什麼線索沒有。當年只聽說，爸爸參加了一家藥廠新藥實驗，就變得如此衰老。聽說，這家藥廠後來倒閉了，父親也沒有得到賠償。母親因此離開了父親，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不過，陳乾總感覺到，父親的死，很可能跟築夢空間有關，他希望能在家中發現一些線索。

    趁著天還沒亮，陳乾小心進入房間。待了一會，天色慢慢亮堂了。這是一個二居室的頂層房屋，屋頂年久失修，天花板留有很多雨水滲漏的痕跡。桌子上擺著的食物，早已經被老鼠瓜分了，只有食品袋還散落在桌子四周。

    書櫃的書籍很多散落在地上，陳乾隨手撿起幾本書，發現裡面有很多書頁被撕掉了，幾乎找不到父親留下的筆跡。電腦桌的一臺電腦，也被拆卸的七零八落，連硬碟都不見了。這應該是築夢空間的傑作。

    抽屜開啟，都是撕碎的照片，所有父母的合影，都只有半張，母親的那一半，都不見了。陳乾估計，剪碎這些照片的應該是父親。好想知道自己母親的模樣，找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他估計，父親恨透了媽媽，清除了家裏所有的媽媽的印記，服裝、鞋帽、相片，一點不留。

    陳乾不死心，總不至於清理的那麼幹淨吧？陳乾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小時候的一張照片裡，找到了遠處的一個側影，在照片上就是一個小點，紅色的上衣，下面穿的什麼，都看不清，似乎是低著頭在地上幹着什麼，照片對焦不好，又小又模糊，看不清楚。可是，陳乾總覺得好熟悉，難道這就是血緣的原因嗎？

    穿衣櫃旁的那幅畫已經落在地上，似乎還被某人無意中踩了一腳，留下了一個腳印。陳乾小心撿起來，放到書桌上。

    陳乾仔細看著這幅畫，這筆法完全不像大人畫的，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父親畫這幅畫，他還不相信這是父親畫的。而且這幅畫，是父親臨近跳樓的那幾天畫的，畫好後，父親還特意掛好，把自己帶到這幅畫前，給自己說下去搬梯子的那番話，讓自己印象那麼深刻，陳乾還真以為是自己小時候塗鴉之作呢！

    既然這樣，那父親在這幅畫當中，一定會有深意。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呢？陳乾端詳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自己還那麼小，父親自己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狠心交給自己的兒子嗎？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不過，這畢竟是父親留下的，上面還有一個鞋印，這很可能是上次跟蹤自己的人留下的，所以，陳乾把這幅畫仔細收起來了。

    這次探訪沒什麼收穫，只帶回來一張照片和一幅畫，陳乾有些失望。不過，這次也印證了父親的死很不尋常，不然，家裏不會搜查的那麼仔細。

    陳乾離開的時候，將父親的一個大口罩帶著，現在天氣慢慢轉暖，將來出門帶著一個大口罩，別人也會把自己當做要怪了。

    是需要整容了，不然只能像老鼠一樣躲在家裏，哪兒也去不了。可是，錢哪兒來呢？

    陳乾試圖再一次開啟系統，這次成功開啟了。陳乾檢視了凱西的留言，果然，都是尋找自己的，看來凱西還是很關心自己的，一直擔心自己的死活。

    陳乾訴說了自己的苦惱，不一會，凱西就回復了，你要錢我沒有，現在我也差錢。你知道，我現在也失業了。

    不一會，他又回覆了一條：要錢還不容易？你可是自帶系統的，要什麼沒有？有了系統，賺錢不要太容易了，好不好？你以為這智慧系統，是鬧著玩的嗎？

    “叮，能量不足，系統將自動關閉。”

    剛剛纔聊了幾句話，就能量不足，這也太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