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圍城
伯顏調動多路軍馬,南下殺來,將泉州城團團圍住。站在泉州城頭,遠遠望去,到處飄揚著敵方的旗幟。真正的惡戰,就要開始了!
這一次,泉州市民,沒有了上次那種恐慌。陳乾得到了蒲壽庚的幫助,蒲壽庚把海船上用作燃料的煤炭卸下來,陳乾建了一個鍊鋼爐,溫度的提高,鍊鐵的鋼化程度提高了不少,鑄造的炮管可以做得更大,裝藥量可以更多,射程也就更遠,爆炸的威力也就更大了!
自從上次用水銀毒死了空間裡的來客,給了陳乾啓發,水銀的毒氣更大,所以,這次他製作了水銀毒氣彈。只是,他有些擔心,現在是北風,擔心吹到城裏,傷及自己人。
果然,伯顏把城南和城北當做進攻的重點,擺了大量的軍隊。城牆外護城河邊,擺放了密密麻麻的拋石機。伯顏還是採用一貫的方法,圍城促變,引起對方恐慌和內部的不穩定。他沒有急於攻城。
可是,伯顏一向行之有效的策略,這次失靈了。市民自發起來,生產黑火藥的,裝突火槍的,搬運石頭上城牆的,準備救治傷員的,為士兵生火做飯的……大家忙而不亂。
蒲壽庚來到了朝天門城樓,看見護城河外,旌旗飄揚,拋石機林立,士兵佇列齊整,肥碩的大臉有些抽動。
陳乾知道蒲壽庚有些膽怯,擔心守不住城池,於是對身邊的張魯說了一聲:“放一炮,給蒲大人看看!”
“是!”張魯裝炮,準備點火。
“蒲大人,打哪裏?”陳乾問道。
蒲壽庚說:“這拋石機應該對我們的威脅頗大。”
“是。張魯,目標,吊橋右邊拋石機,點火!”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拋石機被拋向天空,附近操控拋石機的幾個士兵,被炸得人仰馬翻。
對方一看,趕緊將所有的拋石機後撤。拋石機殺傷距離畢竟比不上火炮,退後了,就對城牆上計程車兵沒有什麼威脅了。城牆上計程車兵歡呼起來。
蒲壽庚點點頭:“方大人,你的秘密武器端的厲害!”
“蒲大人,放心,元兵打不進來的!”
蒲壽庚滿意地說:“好,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去組織後方支援。”
“有勞蒲大人了!”
蒲壽庚佯怒道:“你說過一家人的,怎麼也見外了?”
陳乾“哈哈”大笑,拱手送別了蒲壽庚。
不一會,張世傑氣喘吁吁跑來:“你不是說好了,把他們放近了打,怎麼突然放了一炮?你看,他們都嚇跑了!”
陳乾說道:“蒲大人來了,我要給他看看。”
“他還不放心?”
陳乾笑笑:“現在放心了!”
“你這一炮,伯顏估計今天又不會進攻了!”張世傑遺憾地說。
“歇著吧,他們不急,我們更不急。伯顏幾乎把老本都投在這裏,又不是來旅遊的,他總要攤牌。留幾個觀察哨,大夥可以先下去休息一會。他們這下也不敢輕視我們了!”
“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下去休息一會,我盯著。”
“那就有勞張大人了!”陳乾也知道,今天伯顏看到火炮的威力,他也要想想對付的辦法,白天是不可能進攻了。這場戰鬥,將是曠日持久,還是要保持體力。他拄著柺杖,一瘸一拐走下城樓。
張魯看見了,忙上前扶著陳乾:“我送大人!”
“不用,你責任重大,不可擅離崗位!”
“是!”
陳乾回到棋盤街,陳幸媛和她媽媽正在灶糖燒火。
“好香!大嬸,怎麼做這麼多飯菜?”
“你們都在城牆上打仗,我們別的也幹不了,就給你們做做飯,讓你們吃飽肚子打敵人!”大嬸揮舞著鍋鏟。
“怎麼幹不了?你們造的黑火藥,就夠韃子喝一壺的!”陳乾襊了一口酸筍燒肉,放到口裏,“好吃!”
添柴的陳幸媛站起身來,打了陳乾的手背:“饞嘴!洗洗手,再吃!”
陳乾嘿嘿笑笑:“這些天做了多少黑火藥?”
“昨天都送到裝料場,五十斤。我們又領了一百斤的料。”陳幸媛說。
“做的這麼快?”陳乾有些驚訝。
“不是有張興他們幫忙嘛!”
“勞務費結賬了麼?”
大嬸插話說:“結賬了,原來打欠條的八十斤也結賬了。聽說是蒲大人拿錢出來,給大家結的賬。”
“大嬸,家裏還有多少糧食?不夠的話,我讓張興扛兩袋子來。”
“有呢。不是前兩天剛剛送來兩袋子嗎?”
陳乾想起,自己藏好的褲頭,都被陳幸媛翻出來洗乾淨,十分過意不去:“這些天,要你們忙上忙下服侍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
大嬸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住在這裏,我們也沾了不少光,今天怎麼搞得這麼生分?”
“打起仗來了,我住在這裏不方便,想搬回兵營住。況且,我不是好了嗎?”
“哪裏好了?哪裏好了?不是還一瘸一拐的嗎?還說一家人呢,說走就走!哪天腿打斷了,再來,叫你怎麼走!”陳幸媛氣嘟嘟的說。
“死丫頭,說什麼呢,正打仗,有這麼說話的嗎?”大嬸不好意思的對著陳乾笑笑,“要不這樣,還在這住著,兵營裡鬧哄哄的,吃的又不調和。你說呢?”
“留得下人,留不住心。他要走,讓他走,馬上走!”陳幸媛還生氣呢,吵架的聲音都這麼好聽。
大嬸也看出來了,這丫頭心裏有人了呢!
母女兩個,一個留,一個趕。雖然態度不同,但都是真心。陳乾心裏暖暖的,但也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