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柳嫂！

    把泉山山莊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柳嫂，居然躺在冰櫃裡！

    柳嫂蜷縮在冰櫃中，衣服還是那套衣服，臉上手上都結滿了霜花，看來放進冰櫃有一段時間了。陳乾摸上去感覺到有些硬邦邦的，應該是已經死去多時了。

    “你查過？”陳乾斜眼瞅著白小希，嘲諷地說道。

    “請別質疑我的專業能力，我能擔任副隊，可不是靠資歷！”白小希冷冷的說。

    “那就是靠長相囉！”陳乾語氣輕佻。

    “你……”白小希臉漲得通紅，她頓了頓，冷靜了一下，“爲了保護你們，我們好幾個兄弟死了，難道就是爲了來聽你們的冷嘲熱諷？”

    齊寓連忙說道：“白隊，王先生，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這個時候，大家應該同心協力，就不要起內訌了！”

    這麼一說，兩個人就更加尷尬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陳乾緩和氣氛，先開了口：“兇手不是柳嫂，那會是誰呢？我們還是把泉山山莊再搜查一遍。”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白小希抬頭白了陳乾一眼。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你看，廚房你不是搜過好幾遍嗎？”

    齊科謹慎地說：“剛纔下毒的人，可能是化裝成柳嫂。”

    這點白小希早就想到了，只是有點不明白：“柳嫂跟著您不是二十多年嗎？您怎麼沒有認出來？”

    陳乾打著圓場：“齊老伯關心的是柳嫂的飯菜，何曾留意柳嫂的長相！何況當時柳嫂一直站在暗處。”

    齊科尷尬笑笑，他平時確實沒怎麼關注過柳嫂，在他的記憶裡，只有吃飯的時候纔想到柳嫂：“是啊，是啊！”

    陳乾說：“問題不在這兒，關鍵是柳嫂是誰殺的？他現在在哪兒？我們不該查查嗎？”

    白小希無語，她拿起步話機：“二組，按照第二套預案，每個人呆在原地警戒，一有異動，立即開槍！”

    白小希轉身對大家說：“都跟著我，不要走散，免得被我的隊員誤傷！”

    陳乾跟著大家一起，警惕的注視著四周，慢慢地，他覺得白小希的確有獨到的地方，她設計的巡查線路，是最經濟省時的，而且，沒有任何一個角落遺漏。

    他們一行來到東廂房，這裏是齊寄、齊寓兩人的住處，兩個人的房間的結構都一樣，都是一外一里兩間，外間是書房兼客廳，裏間是起居室。不過，齊寄書房裏，張貼各種書法繪畫作品，在書案上，還放著許多卷軸。陳乾隨手展開一卷，是一張徐渭的《墨花圖》。隨便放在書案上的，都是傳世名作，可見，齊寄收藏真是豐富啊！

    到了齊寄的房間，又是一番景象，博古架上，金石、瓷器。古玉等等，分門別類，擺放很是齊整，尤其是宋代瓷器，藏品尤其豐富。最讓陳乾吃驚的是，自己在杭州附近挖出來的範西銘的好幾件瓷器，現在竟然就在這博古架上擺著呢！

    “大哥藏品不簡單啊！”畢竟是富商之家，收藏如此豐富，這得花多少錢啊，陳乾不由得感嘆道。

    柳長君面對著這些熟悉的器物，其中也有好多不認識。畢竟，有些東西出自皇室，他這個級別還夠不著。

    “見笑，見笑了！”齊寓嘴上謙虛著，可臉上明顯有自得之情。

    白小希沒注意這些，她認真地四處檢視，大衣櫃，床下、衛生間，每一處都沒放過。

    “查吧，別因為是我的房間，你們就有什麼顧慮。”齊寓對大家說道。

    這麼一說，白小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陳乾見狀，忙說：“大哥，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壞人藏到房間裡了！”

    齊寓笑笑：“沒關係，這個我懂！”

    白小希趴在床邊瞅著床底，陳乾走到她身後，這是一種復古式的高架床，床下襬放了一些箱子，白小希拉動一下，很是沉重。

    陳乾也不幫忙，盯著白小希天鵝般白皙的脖頸，身體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幽香，煞是好聞。他想到了一句話，聞香識女人。可是，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齊寓這時候走過來了：“白隊，這裏放的是金石古玩。來，我給你搭把手！”

    齊寓彎下腰，拖出一個箱子，將箱子開啟，裡面包裹的嚴嚴實實。齊寓從衣袋取出一雙白手套，熟練開啟包裝，裡面是一件碩大的青銅鼎。他愛憐地撫摸著，如同一個熟睡的嬰孩，生怕驚醒了她。

    他把青銅鼎重新放進箱子裡，又拖出另外一隻箱子，這隻箱子略小一些，開啟，是一件瓷器，將軍罐。齊寓說：“這都是我的寶貝，所以藏在這裏。還要查嗎？”

    陳乾也彎腰看看床底，再無其他東西，正準備起身，白小希先抬起頭，頂在陳乾下巴上，一種幽香入鼻，陳乾情不自禁問道：“白隊長，你用的什麼香水，這麼好聞？”

    白小希白了陳乾一眼：“平時你就是這麼撩女孩的嗎？可惜，今天你用錯物件了。我從不用這些，我也不是那些庸俗脂粉，你這招沒用！”

    本來自帶體香的女人很難得，讓陳乾頓生好感，可這一句話把陳乾噎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反唇相譏：“白隊長自我感覺可真好！”

    這句話，反過來把白小希給嗆住了：“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你聽不懂？”

    白小希粉面含霜，正要發作，陳乾突然說：“啊，我知道了！”

    柳長君連忙問道：“知道什麼了？”

    “他們穿著隱形衣！”

    白小希沒好氣地說：“你纔想到？他們殺死我的隊員，沒有使用武器，我就想到了。如果使用武器，就必須拿著武器，將手伸出隱身衣，就會破壞隱身效果。所以，早就讓我的隊員開啟了態勢感知系統！”

    陳乾早忘了剛纔的不快，急忙問道：“這個系統有什麼功能？”

    “多頻段、多波段360度掃描，感知周邊狀態。”白小希談到專業上的事，也神態正常起來。

    “現在的量子晶格隱身衣，可以全頻段隱身。”陳乾也只是聽說，並沒有見過。

    “可是，這是軍方高度機密，只有極少數人擁有啊，就是我們也……”白小希突然停下來，轉移話題說，“其他大多數隱身衣，只能在幾個頻段隱身，所以，我們的態勢感知系統一向效果不錯。”

    陳乾盯著白小希：“你小看了你的對手了！你就沒發現，你開啟了態勢感知系統，不是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嗎？”

    “那怎麼辦？”

    陳乾摸著腦袋想了一會，看著白小希期待的臉，幽幽的體香撩動著陳乾，他突然靈光一現，高科技的東西，往往可以用最傳統的方法破解。無論怎樣的隱身衣，都不能掩蓋聲音、氣味……對了，就是氣味！

    “齊老伯，你這裏可有有氣味的中藥？”陳乾問。

    齊科哈哈一笑：“怎麼沒有，中藥有五味，酸、苦、甘、辛、鹹，每種中藥，都有自己的氣味。每種氣味中又有一些細小的差別。我三歲的時候，就在齊寓爺爺的大腿上，開始聞各種中藥的氣味了！現在呀，一味中藥，只要從我的鼻子下走一走，我就能分辨出來，是哪一味中藥！”

    齊科流露出一種自豪的神情來。

    白小希一下子明白了：“啊，你是說，在各個屋子裏，燃起各種不同味道的中藥，關閉門窗，這樣，他們如果從屋子裏出來，或者進入某間屋子，就一定身上帶有某種藥物的氣味，我們就可以透過氣味發現他們？”

    陳乾補充道：“還可以在門窗上，地面上，放一些風鈴或者空罐頭瓶。”

    白小希伸手興奮地拍了陳乾肩頭一掌：“好兄弟，真有你的！好，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