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辦公室走出去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人擦肩而過時，給陳乾內心帶來的凜凜寒意，讓他印象深刻。這分明是一個超級強者！

    陳乾一邊跟史密斯寒暄，一面在回憶，這個人似乎很熟悉，可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不應該這樣啊，陳乾很自負自己的記憶，尤其是經過系統強化以後，哪怕是在自己眼前晃過一眼，只要是自己關注過的，沒有記不起來的。他分明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很重要，可怎麼想不起來呢？

    陳乾不得已開啟了系統，系統很快就給出了結論——關鵬舉！

    老天，他竟然躲在這裏！

    難怪陳乾一時間沒有認出來，是因為他跟陳乾一樣，都整過容了。這也證實了方石與築夢空間的聯絡這個判斷。系統是綜合了一個人的各種因素，給出的綜合性判斷，不僅僅依靠相貌，包括膚色、氣味、動作等等，可靠性極強。

    怎麼辦？

    陳乾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通知張兆祥，可是，如果一旦警方出手，這裏就肯定警覺了，自己想拿到確鑿證據的希望就會破滅，而方石集團一句用人不當，就很容易地撇清了自己的責任。

    範可欣的DLY，一定就是關鵬舉提供的。那麼，據此可以推斷出，範可欣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一定是關鵬舉授意而為。陳乾聯想到這種藥物價值巨大，當範可欣再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關鵬舉還會繼續給範可欣提供這種藥物嗎？

    他想起範可欣拿到藥物時的狂喜和貪婪，就知道這種藥物對於範可欣有多麼重要，如果……

    想到這裏，陳乾興奮起來，何不利用一下範可欣？她得知關鵬舉在岐陽長信，按照陳乾對範可欣的瞭解，她一定會追蹤前來。從關鵬舉能自由進出總經理辦公室這點來看，他在這裏的級別一定不低。如果範可欣到這裏鬧將起來，也許會為自己提供一些機會。

    這個時候，辦公室裏，按照預先的計劃，齊科跟史密斯爭執起來了，齊科堅持要查原材料的進貨渠道和進貨價格，而史密斯認為，這是總經理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他搬出當初合資的時候簽訂的協議，其中有一條保密條款，就是長生方面不得打聽藥物的配方和原料的來源。

    齊科據理力爭：“我可以不瞭解這些，但是，我需要了解原材料的價格，我懷疑你們虛報原料價格，這關係到我們作為合作方的切身利益！”

    陳乾也按照事先的計劃，假裝對他們的爭執不感興趣，獨自走出辦公室，檢視辦公樓的安防，發現這裏只是一個正常的安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基本上對陳乾構不成威脅。

    於是，陳乾朝著後面走去，他觀察到，這個岐山山腳下的這家工廠，高大的圍牆圍成一個很大的院落。整體佈局是，前面的是辦公區，後面是生產區。陳乾轉悠半天，就沒見到幾個人，估計這是一家高度自動化的製藥工廠。

    辦公區與生產區，中間有個花壇，各種觀賞植物和花卉，十分精緻。可是，在陳乾眼裏，這裏處處危機四伏，各種感應裝置隱藏在樹木、草叢、花卉中，幾乎找不到死角。陳乾走在花壇正中的大路上，這是共人員進去和車輛通行的，很寬闊。他看到道路兩旁的矮牆底部有一排不很規則的孔洞，他也一時間沒看出來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還只是一個花壇，就布放如此嚴密，如果是生產區這樣的核心區域，還不知道是怎樣呢！

    陳乾走到生產區大門，門口雖然沒有守衛，但是大門緊閉。陳乾正準備靠近大門，檢視一下大門是怎樣一套門禁系統，還沒等陳乾靠近，後面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厲聲喝問：“幹什麼！”

    陳乾一看，竟然是關鵬舉。一家高科技公司的老總，竟然到這裏來當保安嗎？可是，一個保安又如何能夠自由進出總經理辦公室？陳乾猜測，他應該是這裏的安保負責人。

    陳乾亮亮自己的身份銘牌：“我是這家公司董事會的監事。”

    關鵬舉接過銘牌，檢視一番，施了一禮：“王總您好！對不起，您不能進入生產區，請到接待室休息。”

    陳乾故作感到奇怪的樣子，氣憤地問道：“董事會的監事，如果連自己的工廠都不能進入，這還叫監事嗎？”

    “這不是我回答的範圍，您要問，您就問史密斯總經理，我只是負責工廠的安保工作，請您配合我的工作，謝謝！”關鵬舉語氣似乎很低調，但明顯平時頤指氣使慣了，骨子裏透著一種傲氣。

    看著關鵬舉油鹽不進的樣子，陳乾估計自己強行闖入可能落不了好，只好回到總經理辦公室。

    “史密斯先生，您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怎麼當做賊來防？連工廠都不讓進了？”陳乾質問道。

    齊科一看，立刻火上澆油：“史密斯先生，這怎麼解釋？”

    “啊，對不起。你們這是第一次來，還沒有辦理門禁的身份識別。”史密斯陪笑道。

    “是嗎？我可不是第一次來啊！”齊科頓著柺杖。

    史密斯耐心解釋說：“這套系統是換的新的，您不是也沒有身份錄入嗎？那好，我們這就給你們錄入，以後，你們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史密斯帶著他們兩人來到工廠生產區大門前，讓關鵬舉替他們錄入指紋和瞳孔資訊。

    關鵬舉問：“總經理先生，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這麼多廢話！”史密斯白了他一眼，呵斥道。

    “好，出了事我概不負責！”關鵬舉似乎並不怕他。

    陳乾將一組生物電流攜帶一組陳序探入進去，卻發現這套系統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複雜，於是故意將手指按壓的位置偏移了一些，想延長一點時間，探查這套門禁系統，可依然沒有能夠取得系統的控制權限，只是提取了一部分的記憶體資料。他也來不及檢查，自己提取的到底是什麼。如果再耽擱更多時間，估計會讓對方產生懷疑，只好作罷。

    陳乾正準備從敞開的大門進去的時候，關鵬舉攔在他的身前。

    “怎麼，我們還不能進去？”陳乾詫異地問道。

    “按照公司的安保規定，第一次資訊錄入的當天，錄入者不能夠進入生產區。”關鵬舉板着臉說道。

    史密斯也幫忙打著圓場：“這是系統的設定，因為要驗證錄入者的資訊，有一些延遲，爲了你們的安全，還是不要進去為好，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陳乾知道，他們這次突然闖來，史密斯沒做好準備，所以故意找一些藉口，阻止自己進入，可是，等他們一切都準備好了，自己還能查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