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不怕史密斯不答應自己的條件，相反他十分害怕史密斯答應自己的條件。他原本就計劃提出一個對方無法滿足的條件的，可是，既然方石方面能夠用藥物收買齊科，他們又怎麼不可能用這一招收買自己？開始自己還以為這是漫天要價，對方沒有答應的可能，這時候卻越想越不對勁，如果真的答應了自己，可怎麼辦？

    可是，如果真的現場就答應了，最起碼說明史密斯在築夢空間裡的地位非常高。陳乾覺得，最起碼能判斷出這一點，也還不錯。

    史密斯看到要挾沒有起到作用，沉默良久，起身在客廳轉了一圈，停在陳乾面前，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給你提供一個療程的DLY，怎麼樣？”

    這就是兩個億啊！史密斯頗有些捨不得。

    “一個療程的效果怎麼樣？”陳乾問道。

    “正常情況下，大概可以延長一個人十年的壽命。”

    難怪這藥物讓人們如此瘋狂，不惜殺戮，不惜背叛！連陳乾也有些動心了！

    “十年？”可是，陳乾卻笑了，“史密斯先生，你這是哄小孩呢！我只要注意一些身體，加強一些鍛鍊，也可以延年益壽的。這一個療程的藥物，不要也罷！”

    史密斯咄咄逼人對視著陳乾：“增加十年都是幸運的，你就不怕一天對你來說都是多餘的嗎？”

    陳乾看到史密斯激怒了，心中很是高興：“史密斯先生的意思，就是想讓我今天走不出翠園山居了？那你們付出的成本可就太高了！這可比答應我的條件，可高出太多太多了！”

    史密斯強裝鎮靜，他故作悠閒地從酒櫃裡取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端在手上：“說說看，我們會有些什麼成本？”

    “我豈不說你能不能安然離開東華，也不去說，你們控股的長信的結局，單是你們的方石，都可能土崩瓦解。你說，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大？”陳乾也不觀察史密斯的表情，氣定神閒看著自己的手掌。

    雙方表面風平浪靜，實際上，客廳裡的氣氛，劃根火柴都能點的著火。

    “咚咚”，敲門的聲音。

    “誰？”史密斯沒好氣的說。

    “董事長，午飯準備好了。”莉莉推門進來，嬌滴滴說道。

    莉莉的到來，讓氣氛有了轉圜的機會。史密斯也冷靜下來了：“王先生，請吧！”

    餐廳的氣氛，仍然延續了客廳的局面，儘管莉莉不停調動大家，可是，柳長君還裝著啞巴，這兩個人，也各自生著悶氣，想著心事。

    莉莉給陳乾斟酒，被陳乾攔住：“還是來一杯牛奶吧！”

    柳長君喝不慣啤酒，也喝不慣白酒，倒是對葡萄酒很感興趣，一杯接一杯，喝水似的，不一會，臉色駝紅。陳乾擔心他喝多了誤事，連忙使眼色制止他。

    不讓喝酒，只好吃菜，看著他們一個個拿著刀叉，也裝模作樣學著，可怎麼也切不下來，只好抓住一根牛排，拿到嘴裏就啃。對柳長君來說，這牛排還沒烤熟，撕咬的十分狼狽。

    史密斯聽過陳乾介紹，印象中土著人就這麼沒教養，所以只是撇撇嘴。可莉莉不知道，她誇張地大笑起來。

    陳乾也好不了哪兒去，不管是什麼都舀到盤子裡，狼吞虎嚥，似乎是餓了很久似的，聽到莉莉大笑，還以為是在笑自己，抬起頭望著莉莉：“不好意思，我的吃相太難看了！”

    史密斯拿起毛巾，輕輕拭拭嘴角，一語雙關地說：“王先生，你的吃相的確很難看，你是想拿一根小木棍撬動地球啊！”

    陳乾也停下來，喝了一杯牛奶，說道：“這樣僵持下去，長信遲早有一天會辦不下去。DLY的藥理作用，光靠上報給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幾味中草藥是無法實現的，遲早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作為股東，我也深感憂慮啊！”

    史密斯一聽，感覺陳乾態度似乎在改變：“王先生，如果你爲了公司的發展，就應該在股東大會上支援我們，這才能給你帶來穩定的收入啊！”

    陳乾搖搖頭：“齊先生是企業家，也是著名的中醫專家，沒有他的支援也不行啊！我有一個建議，史密斯先生不知感不感興趣。”

    “你說。”

    “我們長信為什麼不找一個誰都管不著的地方生產呢？”

    史密斯大笑：“地球上的土地早就瓜分完了，哪裏還有沒有王權的國土？我說，莫非你還以為我們還能發現一塊新大陸？”

    陳乾笑笑：“怎麼沒有？不是馬上就要長出一個嗎？”

    “啊，你是說的波普島啊！哪麼多軍艦圍著，關我們什麼事？”

    “史密斯先生，正是他們相持不下，我們纔有機會啊！”陳乾意味深長地說道。

    史密斯頓住了，他若有所悟：“你是說，我們買下來？”

    “準確的說，我們從國家聯盟手裏買下來，或者，租下來。”

    “好主意！”史密斯一拍大腿叫起來，接著他想了想說，“這裏還是有一個問題，即便如此，我們生產的藥物，還是進入不了各國的銷售市場啊！”

    陳乾微微一笑：“這還不簡單，我們是進不去，但是，這些消費者不能到我們這兒來嗎？我們的客戶，可都是高階客戶，他們可有的是錢，我們可是能夠既賣藥，也開發旅遊療養啊！”

    “你等等！”史密斯茅塞頓開，他也不和餐廳的其他的人打招呼，匆匆出門。

    陳乾知道，史密斯這是向主子請示去了，他很想開啟系統，監聽對方的通話，找到史密斯的上級是誰，可是，理智告訴自己，他們能侵入自己的智慧終端，也一定能發現別人的侵入。陳乾只好壓制住內心的衝動，靜靜地等候。

    約摸二十分鐘，史密斯進來，看見陳乾還在胡吃海喝：“王先生，這樣暴飲暴食，可對身體不好。”

    陳乾歉意的笑笑：“沒辦法，我也不知為什麼，就是餓的特別快。”

    史密斯吩咐莉莉：“莉莉小姐，去，把我們給王先生的禮物拿過來！”

    一會，莉莉提了一個箱子過來，陳乾一看，這箱子怎麼這麼熟悉！開啟一看，原來是高能營養液。陳乾這時候才明白，凱西的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陳乾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啊，這是我們專門為宇航員開發的一種在太空補充能量的一種飲品，別看這一小瓶，它可以提供一個正常人二十天的全面的營養需求。你這樣大量進食，對胃部傷害很大，以後正常進食吧，餓了，就補充一些這個！”

    “看來，史密斯先生很瞭解我啊！”

    “那是當然，無論是對手，還是朋友，我們都需要了解。王先生，你說是不是？”

    “那我是對手，還是朋友？”

    史密斯玩味的一笑：“這不在於我們怎麼看，而是要看你怎麼做了！”

    陳乾感到一種凜凜的寒意，這分明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

    陳乾接著想，他們把這些告訴自己，這不是明明白白把萬意給賣了嗎？這是試探，還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