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相信你嗎？”齊科無助地望著陳乾，兒子不跟自己一條心，秘書是別人的臥底，齊科感到自己的人生很失敗。

    陳乾握著老人的手：“我的父親死在這些人手中，您說呢？”

    “對不起，我自己造孽，我自己盡我所能挽救。”齊科敞開心扉，“我看了子張先生的一篇文章，叫《被奴役的夢境》，後來，我陸續讀過他的《第一夢》和《第二夢》，我感到自己是在為虎作倀。我想到，他們可能是利用築夢空間在掠奪他人魂魄，製成藥物，賺取錢財。我查過，他們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生產這類藥物，因為不願意向藥監部門提供相關資料，被許多國家禁止銷售，這才找到我們，尋求合作。”

    陳乾感覺自己這麼多天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從柳長君手裏接過水壺，給齊科倒了一杯熱水。齊科點點頭，喝了一口，接著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違反約定，把董事長和總經理都攬到手裏？”

    陳乾搖搖頭，等著齊科繼續說下去。

    “我利用董事長的身份，不顧他們阻擾，帶人強行進入配料車間，取出一份原料藥液。徹底觸怒了他們。後來，我拿去化驗，你猜，我在裡面查到了什麼？”齊科頓了頓，“恐怖啊，人體DNA！這更加證實我的推測！”

    “這沒什麼，他們可以說，這是血液製品啊！”

    齊科也說：“是啊，他們也是這麼解釋的。可是，我取的樣本沒有了；我的檢測報告，當天就不見了；電腦裡所有的資料都刪除了！如果沒有鬼，怎麼會這樣？現在想想，一定是萬意搗的鬼！”

    陳乾突然想到，如果能夠將這裏麵的DNA與死者身體的DNA比對，這不就是一個重大的突破口嗎？陳乾一下子興奮起來了！

    “成藥中能檢測到嗎？”陳乾充滿期待。

    齊科搖搖頭：“我試過，只有原液中能檢測到，成藥裡面查不到完整地DNA鏈，無法追蹤到具體的個體。”

    陳乾一聽，就知道齊科也是動過腦筋的，他也想透過這條路徑找到證據，查詢真兇，他緊緊握住齊科的手：“謝謝您，您提供的訊息太重要了！”

    “可是，現在的長信，他們已經是一手遮天，我完全插不上手啊！再想弄到原液那就太難了！”齊科的白鬍須顫抖著，激動地說。

    “您不是提出動議，召開股東大會了？按照公司法的規定，只要是佔百分之十的股份的股東提出動議，就必須召開股東大會，他們沒理由拒絕的。”

    齊科說：“我知道。可是即便召開股東大會，他們現在所持有的股份也依然比我多，我就是在股東大會上提出動議，也沒辦法獲得透過啊！所以這次把你找來，就是來商量這件事情的。”

    陳乾說：“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不能和他們硬抗，我想，我們採取迂迴的方法，先採取合作的態度，等他們放鬆警惕，再尋機尋找證據。老伯，這樣可好？”

    “還是你們年輕人想法多，可是，我擔心我這年紀等不了。我就想，在我有生之年，把我自己造的孽，儘可能彌補一下，我死了，也就能夠心安一些啊！”齊科老淚縱橫。

    “老伯，您別這樣，您也是被他們利用了。”陳乾抱著齊科的肩頭，安慰著他，“我擔心，您怎麼和萬秘書相處，如果她看出您有什麼異樣，就會讓方石方面警覺起來，我們的行動將更加困難，而且，我們都會有生命危險！”

    齊科拍拍自己肩頭的陳乾的手背：“不就是演戲麼？他們能利用萬意，我們也能利用她啊！我就裝作在齊寄、齊寓的壓力下，尋求跟方石的妥協，你以為如何？”

    陳乾大喜：“好哇，您不愧是久經世事，老謀深算！這招真好！那好，萬秘書的泉水叮咚已經聽夠了，我們就開始演戲吧！”

    陳乾從三疊泉旁邊取過來柺杖，遞到齊科手中，兩人一邊登山，一邊開始了為萬意準備臺詞了。陳乾不得不佩服齊科的演技，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全都是給萬意聽得內容，一個多時辰的談話，在陳乾看來，居然不露一絲演戲的痕跡。陳乾這才真的放下了懸著的心，他不用擔心齊科在萬意麪前演戲了！

    下山的路上，陳乾的移動辦公系統不斷響起提示音，有織子的，也有簡一的，但是，更多的是範院長。

    這個時候，不方便和織子她們聯絡，但是，與範院長聯絡不礙事。

    “範院長，我正在泉山遊山玩水呢，您有事？”

    “何止是有事，都火燒眉毛了！派你出任先鋒，結果，你跑到秦京，還、還遊山玩水？你這是把我放在炭火上烤啊！第一局又敗了，第二局叫你上，你現在也來不及了！我給你報第三局上，行不行？”

    “好，我今天晚上坐飛機回來，您可得給我報銷機票啊！”陳乾開起玩笑。

    沒想到，範東屏當真了：“好，我這就讓秘書給你聯絡今晚的機票！”

    “您不是這些年已經輸的麻木了嗎？”

    “你這小子別跟我胡咧咧，我是院長，怎麼能不在乎勝負？我被罵了這些年，你這小子還不想辦法幫我把臉面掙回來？”

    陳乾笑著說：“範院長，那批古董，您幫我賣個好價錢，我就給您掙臉。這筆交易怎樣？”

    “你這小子，跟我談起條件了！好，就這樣說定了，最近華陽正好有一個盛世藏寶拍賣會，我幫你賣古董，你幫我掙臉！”範院長語氣急促地說道。

    “好嘞，我這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