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吧？我們找個地方吃點？”陳乾問坐在後座的柳長君。

    “這麼晚了，上哪吃去？”

    “還早著呢，跟著我走得了！”現代人習慣夜生活，哪像南宋那個時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陳乾找了一個大排檔，仔細檢視了周圍有沒有監控攝像頭，這才小心找了一個卡座，兩個人坐下。陳乾摘下頭盔，臉上裹著的白紗布，把柳長君嚇了一跳：“大哥，這是怎麼啦？”

    “沒事，騎摩托摔了一跤，把臉磕破了！”

    “這麼危險？那還是不要騎摩托，我們買兩匹馬吧！”

    陳乾望著柳長君：“買馬？”

    他突然明白過來，“哈哈”大笑：“現在倒是有馬路，可就是路上沒有馬。”

    “大哥，為啥？”

    “沒事，吃飯，吃飯。”有解釋的太多，都解釋不過來了！

    陳乾叫了幾盤燒烤，兩罐扎啤。現在已經深夜了，大排檔依然人頭攢動，等了半天還沒有上來。

    “店小二，怎麼還不上菜？”柳長君丘八的脾氣上來了。

    陳乾忍著笑，一把拉住正要發作的柳長君：“別鬧，你說話沒人聽得懂。”

    “服務員，服務員！”

    “先生，有什麼吩咐？”一名服務員跑過來。

    “我們餓了，麻煩你憲哥我們上幾個菜，我們先吃著。”

    “好咧，馬上就到。”

    一個烤鯽魚，一盤烤黃瓜，一盤臭乾子，兩把烤串。

    陳乾給柳長君斟酒：“歡迎柳兄，現在這裏十分簡陋，沒辦法，只能委屈你了，就權當是為柳兄接風了！”

    陳乾一口喝下一杯啤酒。

    “你，你酒量怎麼變得這麼大了？”柳長君睜大眼睛。

    “啊，這是啤酒。”

    “什麼是啤酒？”

    陳乾用筷子點點玻璃杯：“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柳長君學著陳乾的樣子，一口倒進嘴裏，又“噗”的一聲全部吐出來：“什麼啊，怎麼一股餿稀飯的味道？”

    “喝不慣？那好，就來點白的。”陳乾到服務檯拿來一瓶白酒。

    柳長君端著杯子，又是一口倒進嘴裏，瞬間吐出舌頭：“好辣！”

    陳乾趕緊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你慢點喝呀！”

    “你們吃的還行，酒是在差勁，早知道，我帶點過來。”柳長君抓起一根肉串塞進嘴裏，這才感覺好多了。

    “烤羊腿來了！”服務員端來一大盤熱氣騰騰的烤羊腿。

    “嗯，香！”柳長君抓起羊腿，撕了一塊放到嘴裏，“好吃，不枉到這兒來一遭！你們這是這麼做的？怎麼這麼好吃？”

    陳乾很想跟柳長君解釋，現代人發現了很多調味料，這些都是他們那個時代沒有的，可是，需要解釋的那就太多了！

    “好吃，那就多吃點！”

    柳長君大快朵頤，說話就少了。這時，範東屏院長髮來一條訊息：“上次與通玄的那盤棋真的是你下的？”

    “範院長，這麼晚還沒睡呀？您到現在還不相信？”

    範院長說：“我正在研究你的這局棋，睡不著啊！我是越研究，越覺得這局棋很有味道。你也知道，我們東華曾經在圍棋上繁榮過很長一段時間，可是最近這段時間被壓制的很慘，往往在國際比賽上一勝難求。我這個當院長的，揪心吶！現在馬上又到了一項傳統賽事——三國擂臺賽，我想請你出山，擔任先鋒。”

    “我可是一名業餘棋手啊！”

    “這不是問題。你住在哪裏？明天能不能趕到棋院？”

    “我現在在杭州呢！”

    陳乾有些猶豫，他本不想趟這趟渾水，自己都焦頭爛額，哪有這個心事？可又一想，這次擂臺賽是在日下國舉行，不正好可以帶著柳長君去找織子嗎？

    範院長見陳乾半天不作聲，說：“你也別有壓力，反正這幾年我們輸的也不只是這盤棋，我作為棋院院長，都輸的麻木了！”

    陳乾知道這不是範東屏的真實想法，只是安慰自己罷了。如果真的麻木了，就不會到了半夜還睡不著，研究這局棋了：“好，範院長，我答應您！”

    範東屏連聲說：“好，太好了！你抓緊時間，到華陽來，我們還有一些手續要辦。”

    “嗯，最近我的確要到華陽去一趟，我正好有些事情。”

    “那好，到了華陽，到棋院找我，我們不見不散！”

    柳長君滿嘴油膩，望著在一旁一動不動的陳乾：“吃呀，你怎麼不吃？”

    陳乾拿起一根肉串：“我正在聯絡找織子的事情呢！”

    “真的？她在哪？”

    “日下國。”

    柳長君一下子垂頭喪氣，他生活的泉州是一個商業港口，和外界聯絡頗多，這地方他知道，隔著千山萬水呢！

    “怎麼啦？”陳乾端著酒杯問柳長君，“馬上要見到織子，你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這麼遠，怎麼去呀？”

    “飛過去呀！”陳乾說道。

    “我又不是紫衣人，就是紫衣人，也未必能飛那麼遠！”

    陳乾這纔想起柳長君的顧慮在哪裏：“柳兄，這是一個不同的社會，現在的距離不是空間上的，是在心靈之間！”

    “莫非你有靈幻之術，能飛天遁地？”

    “靈幻之術？哈哈，有，有，現在的人都有，你也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真的嗎？來到這個世界，就都會靈幻之術？太好了，我這就飛過去！”柳長君急不可耐地跳起來，沒有飛上天，卻“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陳大哥，你騙我！”

    看著周圍驚詫的目光，陳乾連忙站起來對周圍人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這個兄弟喝多了，耍酒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