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一切，但是你要信我，我對你的心沒有絲毫摻假，這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之人。”柳亦初的眼神幽深。

    “心動？哪裏是什麼心動？不過是你們之間的所謀取的那些利益罷了！”玖兮嗤笑道：“無論我是凡人還是魅靈都沒有脫離的你們的掌控，原來我曾經最渴望知道的記憶竟是這般的不堪。”

    玖兮這個時候才知道，為什麼她從醒來睜開的第一眼開始，她就會那麼莫名的難過，原來記憶雖然可以被抹去，但所經歷一切的那顆早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復原。

    她突然感覺，她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都活的如同是一場笑話罷了！

    當她還是何璃汐的時候，是那麼真心的愛著南嶼，可是她所最愛的人卻還是將她無情的殺死了；她將柳亦初救下來，卻還是被他處處算計，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而如今她成爲了玖兮，已經從曾經的多情變得冷漠如斯，卻還是沒有躲過這樣的命運，被欺騙，被傷害，被最愛的人所背叛。

    她將楚暮當做自己的家人，而楚暮所對她的好卻只是一場任務罷了！曾經一同在兮霜閣的一切都是一場他們為她所編制的夢罷了！

    她將柳亦初當做摯友，甚至可以爲了他和南嶼反目，爲了他受傷流血，爲了他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他卻搖身一變，成爲了在世間的最惡之人，魔尊，一切不過都是一個戲劇，戲中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而她卻還在其中，其樂無窮。

    還有南嶼，玖兮不禁眼中染起了一絲無聲的寒意與冷笑，他明明殺了她，她卻仍舊再一次的對他動心，他今生所做的一切恐怕還是爲了霜靈吧！

    “小兮，你可以憤怒，但是此刻你卻要全然的相信我，我保證，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柳亦初的聲音之中帶了一絲真摯，但在玖兮的眼中卻是那般的諷刺至極。

    玖兮長長的冷笑一聲：“柳亦初，你和南嶼這一波三折不過是爲了霜靈罷了！你們曾經大可直接和我說，那個時候的我會直接給你們，不過是死罷了！也會比你們的傷害來的好些。”

    突然一直未曾開口的楚暮卻是目色一暗，走了過來：“兮兒，你要相信公子，他對你的情義並不假。”

    “楚暮，既然你便是剎落，那我便要問問你，你為何要殺害那麼多無辜之人？”玖兮看著楚暮，眼中已經是一片猩紅，她所最記恨之人沒想到這些年來就藏在她的身旁。

    楚暮皺起眉頭，但回答的倒是快速：“以彼之命，為謀己身，我是魔，這世間之人的命在我眼中不過是微如草芥，有何不可殺之？”

    “你終於不再裝下去，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便只是仇敵，別無其他的情分。”玖兮的眼中已經有了殺氣：“我曾經便說過，若是有一天，我見到剎落，便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