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思辰轉過頭去，苦笑著看著自己身上的血骷顱，嘔出一大口鮮血：“最後，你還是想要殺我。”

    “你該死，你十惡不赦，你壞事做盡，你......”江語梔最終還是說不出口了，為什麼，他那麼該死，可是她動手的那一刻之間，那顆死就像撕裂了一般痛楚。

    初思辰搖搖欲晃的在空中，腳步虛浮，彷彿下一秒中便會倒在地上，他的嘴角是那般的苦澀：“是啊！我初思辰就算傷害了所有人，卻偏偏沒有傷害過你江語梔一份，到了最後，卻是你殺了我。”

    “可是你殺了公主，你就該死，她是我的恩人，教會我如何活下去的人。”江語梔幾乎是咆哮出口。

    玖兮卻在一旁暗暗的搖搖頭：“不，你錯了，殺死公主的是剎落，並不是初思辰。”

    這一句話彷彿是一句咒語，讓江語梔瞬間陷入地獄之中，她顫抖的走過去，望著他那張絕望之際的臉，問道：“公主怎麼可能不是你殺的？那你怎麼會知道公主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胡謅的。”初思辰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意，臉上帶了一絲孩子氣：“我只是無法忍受我的夫人在乎她蕭默兒比我多罷了！剛纔不過是想氣氣你而已。”

    話音剛落，他已經再也支撐不了，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泥土翻滾，人亦如斯。

    “初思辰，你這個騙子。”江語梔也隨之蹲在了他的身旁，將他扶到自己的懷中，眼淚滑落在他的臉頰：“到了最後，你還是騙我。”

    “原來，夫人也會流淚，這麼多年來，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冰塊子，一生都不會留下一滴的淚水。”淚水明明是甜的，但初思辰此時感覺那淚水是那般的苦澀。

    江語梔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再也說不清一句話。

    初思辰望著她這副模樣，聲音細微：“不要哭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死嗎？如今你做到了，不是應該高興的嗎？你不要忘記，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用你的話來說，我這應該算是罪有應得吧！”

    “以你的武功，我根本就傷不了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江語梔後知後覺，但已經無濟於事。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原本就難逃一死，死在你的手中，我很願意。”初思辰又嘔出了一口鮮血，如此的觸目驚心，他微微擺動嘴角：“語梔，我有一句話，一直沒有說出口，此時不說，怕是再沒有機會了，你附耳過來。”

    江語梔身上顫抖至極，她緩緩的將耳朵移過去，隨著最後的一句話，初思辰的氣息也隨之完全的消失殆盡。

    最後的一句話只有她一個人聽到了：語梔，其實，我喜歡你。

    江語梔閉上了雙眼，眼淚隨著初思辰身上的鮮血混雜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在生命最後一刻的初思辰其實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出口，而所有的秘密都隨著他的離去一起消失。

    其實他喜歡上江語梔，要比她喜歡上他更早些。那是滿京城的女子他幾乎都見過，在他的眼中官宦家的小姐多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賢良淑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