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嶼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他不禁對柳亦初產生了一絲讚賞，這麼多年，能當面向他提問的人，怕是少之又少。

    “其一，雲閣位於汐國的璃城邊境，實則也應該屬於凡土，並非仙府，而少主即使是修靈之人，但終究也屬於仙界，我方纔聽小兮說你上可懲戒神獸妖魔，下可誅殺凡人，誅殺惡人，維持人間秩序我可以理解，但少主區區一個凡人之軀，又怎會有權力懲戒神獸？”

    這一番話將玖兮完全的打醒，她曾經總是感覺南嶼身份有異，但有說不出來緣由，經過亦初這麼一說，她曾經的疑問倒是豁然開朗了。

    “恐怕你已經不僅僅是博學多才了。”南嶼嗤笑道：“一個凡人竟對這萬靈之界如此的熟知。”

    “少主恭維了。”柳亦初臉上笑意未褪：“那煩請少主回答我的問題。”

    南嶼驀然一笑：“這世間凡事都求一個公平，你讓我回答你三個問題，那我也要想你提問三個問題來交換，你可應允？”

    “好。”柳亦初毫不遲疑的答應。

    南嶼這纔開口，臉上的笑意瞬間凝結：“其實道理很簡單，我還有一個身份，你既是學識淵博，便該知道一個人，天界的殿下，恰巧是我。”

    南嶼看似簡單至極的一句話卻染起了軒然大波，這個訊息讓玖兮驚詫的甚至屏住了呼吸：“你是上神，這世間唯一的神？”

    玖兮原本想過他可能是仙人，卻怎麼都未曾想過，或者說，是未敢想過，一個上神不在天界統治萬物，竟會來到人間，走到她的身旁，與她發生糾紛。

    此刻的她只覺得曾經自己是怎麼樣的不自量力，若是南嶼願意，恐怕她還未曾近身於他，他也可瞬間將她攆成碎末。

    “這麼說一切便可解釋的通了，殿下的身份別說是懲治神獸妖魔，就算是毀天滅地，又有何人敢置喙？”柳亦初喟然一嘆，就連平常嘴角隨意所帶的笑意都隱去了半分。

    天地唯一的神靈又豈是說辭上的尊貴，這世間最強之人，他的能力是神力，帶著整個世間的上神之力，好不誇張的說，這個身份的亮出，就象徵着所有人的臣服。

    “其一我已經回答，其二為何？”南嶼訕笑道。

    柳亦初頓了頓，又道：“其二，你說你對小兮動心，可曾是真心的？”

    “自然為真。”南嶼的目光深深的望著不遠處的玖兮，壓低了聲音：“這世間又怎會有人比我更愛她呢？那麼的愛，愛到骨髓之中，直至腐蝕成麻木。”

    玖兮掩下了眼簾，心中苦笑：“我又何德何能讓上神殿下如此對我？”

    南嶼也苦笑道：“小兮，你可體會過等一個人的滋味嗎？等到滄海桑田卻還不看不到她的身影，等到她的模樣已經模糊至極，卻還在執著前行。”

    “南嶼......”玖兮打斷他，微微皺眉：“或者說殿下，我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但我敢確定我不是你等的那個人，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