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病
“我記得你方纔說,這纔是個開端,是什麼意思?”玖兮回憶起了白婉剛纔所說的話,她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白婉淡淡道:“姑娘記得不錯,這確實是個開端。”
“那是我人生之中最傷情的時候,我當時一直是以為席蔚然對我絕情至極,所以纔會裝作不認識我。”
“難道不是嗎?”玖兮好似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整個眼睛之中都充滿著朦朧與不解。
“不是,他是真的不記得我了。”白婉無奈的搖搖頭:“一週之後,我無意間又碰到他了,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對我視若無睹,彷彿再一次將我忘得乾淨。我驚詫不已,便連著幾周都故意與他碰面,發現了一個驚愕無比的事情。”
“什麼事情?”
白婉又道:“原來席蔚然得了一種怪病,他這周與我相識,下週一就會將我完全忘記,彷彿記憶之中從未有過我的身影。好像這種怪病就是為我量身訂做的,我實在不解,但也因此心中暗自慶幸,至少,他沒有真的對我薄情。”
“這世間的病大多都各形各異,但席世子身上的這種別說我見所未見,甚至聞所未聞。”玖兮顯然也驚詫不已。
到底是什麼一種病,可以以周為一階段來忘記一個人呢?或者說……那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種什麼術法?
白婉並沒有看出來玖兮的疑惑,繼續道:“後來我想通了,即使他會一直將我忘記,我也要守在他的身邊,因為這就是我不遠千里,放棄一切也要來到梁國的原因。”
她頓了頓,又道:“所以,我以侍女的身份再一次混進了侯府,只是爲了伴在他的身邊。”
“真是個痴傻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玖兮深深地談了一口氣:“那你此行來找我,是為什麼?”
“還請兮姑娘耐心聽我說完。”白婉繼續說下去。
白婉經歷千辛萬苦終於成爲了席蔚然的貼身侍女。
曾經兩隻不沾陽春水的郡主如今已經把自己低到了塵埃之中。
如今她和一個叫做晴兒的侍女一起共事。
清晨轉醒,席蔚然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聲音之中略顯沙啞:“晴兒,把我那件白色長袍拿過來。”
“世子,你說的是這件長袍嗎?”白婉手中拿著長袍,微微有些顫抖,對於這件長袍,她再熟悉不過了,她甚至對其上面的氣息都熟悉至極。
席蔚然聽到聲音有異,連忙抬頭,生意之中帶些疑惑:“姑娘是何人?怎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白婉低頭回答:“奴婢白婉,是新來伺候世子的,還望世子不要嫌棄奴婢愚笨便好。”
白婉心中忍不住自嘲,她曾經又何時想過,有一天,他們會以這種方式相處。
席蔚然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眼前這個侍女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又道不出原因:“既然你是新來的,那往後便要多多和晴兒學習規矩,我這裏,從來不養閒人。”
“是。”白婉低頭應道。
席蔚然抬眸,聲音冷淡:“你且過來,為我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