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也嚇了一跳。

    “連前輩，死了？司空琦，這種事不能開玩笑。”

    司空琦點點頭：“月冷霜殺的，跟連前輩一起被殺掉的，還有我司空家的長老，司空晴。我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因為我也一樣。”

    風疏影臉色瞬間蒼白。

    “不可能，你騙我，飛雪阿姨不會死，不會死……飛雪阿姨從我小時候起就在我家了，她是我的親人，最親的人，我不信，我不信……”

    “你可以不信，但它是事實。”

    司空琦看著風疏影的眼淚止不住的滾落，心裏又是一陣痛苦，對司空琦而言，這種痛苦主要不是感情，而是愧疚和迷茫。

    愧疚是因為司空家長老會這麼看中她卻出師不利，不僅事沒辦好，還丟了晴長老的命。迷茫的是月冷霜那些話，又不像是假的，老祖司空聖真的在背後偷襲月冷霜嗎？為什麼？難道司空家並不是自己想的這樣光明磊落。

    晴長老死在眼前，司空琦不甘心，但又報不了仇，月冷霜這種級數的人物，只能靠同等級的對手來收拾，比如，風家。

    所以，她想到了丁武，想到了風家的強大，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朋友就是希望。

    當然，這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司空晴屍骨未寒，她現在回不去，回去她無法交代。

    丁武抓著風疏影的手臂，感覺她在微微的顫抖，人在悲慟的時候，抽搐有時候是忍不住的就像眼淚是忍不住的——丁武不知道連飛雪對風疏影會這麼重要。

    輕輕的捏了捏風疏影的手，丁武看著司空琦，很顯然，這位也是失魂落魄的樣子。

    “司空，那連前輩她現在......她的......人在哪裏？”

    司空琦看了看丁武，面無表情道：“跟我來。”

    ……

    丁武總以為面對死亡是一件輕鬆的死，別人死也好，自己死也好，既然是上天註定的，那就隨他去吧。

    連飛雪的樣子很安詳，甚至她臉上還有些許的笑意，這讓丁武恍然失神，腦海裏回憶起白鬍子關於生死的看法。

    白鬍子說過，人死了只是肉身的假象消失，意識則進入另一重的真實境界。

    所以，生與死只是意識的出和入，活的時候盡力活，死的時候輕鬆走，因為意識是高於這個世界的“真實”。

    按照丁武的理解，白鬍子講的就是佛家理論，什麼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六道輪迴......意境很深，但是說了跟沒說一樣。

    人總是有感情的動物，所以在看道風疏影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丁武心裏也不好受。換位思考，如果洪晨出事，丁武覺得自己也會嚎啕大哭的。

    風疏影哭累了，就靠在牆邊發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丁武問她她也不說。

    連飛雪隔壁房間是司空晴是的屍體，司空琦花了很多錢讓冷凍庫儲存好屍體，將來她還要把晴長老帶回老家，所謂落葉歸根吧。

    氣氛很壓抑，丁武看司空琦坐在冷凍庫大門外抽菸，也要了一隻點上。

    “月冷霜是誰？”

    “月魔。”

    “月魔？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你一定聽過，那是跟武神一個時代的大人物，你知道域外戰場的十二道天塹嗎？”

    丁武摳摳腦袋。

    “你別說，白鬍子還真沒告訴我這些。”

    司空琦想了想：“以我的瞭解，人類在全力衝擊二級文明的時候，受到了域外文明的嚴重警告，並且派出了清理小隊干預我們的發展。所以，爲了抵抗他們的干預，有人在域外戰場設下了的十二道天塹，就是爲了抵禦這些外族入侵的。”

    “因為域外戰場的環境非常複雜，很多區域各種熱武器都被限制，所以，官方纔鼓勵人類練氣，使用冷兵器。當然，熱武器也不能放棄，如果我們丟了科技，人類一樣沒有未來。”

    “十二道天塹是阻擋外敵的戰壕，必須有戰士前赴後繼去守衛。你可以理解為十二道星空戰線，不透過十二道戰線阻擋，那些人就進不來。也可以說，那是我們人類共同的生死線。另外，域外戰場還不止十二道天塹，也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廣袤空間，這些空間難免會有漏洞，比如十三號星球就被投下了雲洞通道，大量的吞噬壓獸潮水般的涌入，十三號在短短三個月內就徹底淪陷。”

    丁武若有所思：“哦，你說十三號星球那些怪獸是外族投放的？”

    “對，外族人稱之為清理。”

    “也就是說他們清理一顆星球的方式，就是消滅這顆星球所有的人類。”

    “對，他們把我們稱作白蟻。”

    “靠！”

    “不過不用太擔心，十三號也已經被天塹隔離，人類進不去，亞獸也出不來。”

    “世事無絕對，葉凡哥不是從十三號逃出來了嗎？”

    丁武一時間思緒亂飛。

    “既然外族這麼強，為什麼純人類和克隆人還要你死我活呢？”

    “爭奪主權啊，克隆人認為他們更優秀，純人類說他們纔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你說這個矛盾怎麼解？”

    “就不能求同存異嗎？”

    “顯然不能。儘管我承認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望。”

    “好吧好吧，都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