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蝶又好奇道：“那為什麼你念的詩詞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呢，它們有什麼內在聯絡嗎？”

    “完全沒邏輯，因為我腦子裏只有這些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又傳承了什麼了不得的功夫呢，呵呵。”

    周懷蝶笑得很燦爛，丁武總覺得這樣的周懷蝶讓他捉摸不透，跟之前的清冷比起來，現在的周懷蝶身上散發出一股鄰家小妹的親和氣質-----這是一種接地氣的感覺，跟之前的周懷蝶判若兩人。

    “那你呢？剛纔你也在念詩是為什麼？”

    “我看你念我也念啊，好玩嘛。”

    “好玩？”

    丁武走向周懷蝶。

    “等等，讓我摸摸你的額頭，懷蝶你生病了，病得還不輕。”

    “小心，別動！”

    周懷蝶看到遠處一個重傷的女槍手用僅有的力氣抬起了槍，索性手一揮，一根細長的藍色絲線從丁武的耳邊劃過，伴隨著金屬質感的光澤一閃而出，女槍手的的眉心瞬間多出一個血窟窿。

    丁武好奇的看著周懷蝶手中的淡藍色金屬絲線。在殺掉那個女槍手之後，這絲線又很快消失了，又像是一次性的東西。

    “這絲線是什麼武器，能比子彈還快嗎？”

    周懷蝶笑了笑。

    “當然比子彈快。但嚴格說，這不是武器，這只是我修煉的大玄真氣。“

    “大玄真氣，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走吧，先把剩下的人收拾了。這裏麵還躲著一些人。”

    一邊繼續唸詩詞，周懷蝶一邊走了出去，身上的藍色絲線也瀰漫而出，看上去有些妖異的感覺。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這首念奴嬌一完，她身上的絲線又不知道飛出去多少，反正依稀能聽到一些慘叫聲，不用說，一定又有一些倒黴鬼被玄冰真氣收割了人頭。

    丁武望著周懷蝶離開的方向發呆片刻，何苦走了上來。

    “愣著幹什麼，把該做的事情做了，替孩子們報仇。”

    “等等，何兄你幫我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周懷蝶，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何苦笑了笑，“我不認識以前的周懷蝶，所以你說哪裏怪怪的，我是感覺不到。但你既然問我，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女人確實是一心向著你的，她沒有欺騙你的意思。”

    “是麼？周懷蝶之前說的那麼嚴重，我還以為這一趟有多兇險，結果比我想象的要輕鬆多了，這什麼土龍幫的混蛋，根本就是一群土雞雜魚嘛。她為什麼這麼說？”

    “很正常，戰略上可以藐視，但戰術上，重視比輕視的要好。走吧，我們去監控室，那裏還躲著一些人。”

    “好！”

    ......

    “完了完了，全軍覆沒了，東哥，咱們再不走來不及了。”

    三東子看著長毛。

    “還用你廢話，衝出去也是死，不如把門關好，咱們先躲避一陣子，等他們走了咱們再走，懂？”

    尿褲子的壯漢看到監控中周懷蝶越走越近，心已經跳到嗓子眼。

    “東哥，好像躲不過去啊，這女人好像渾身都是眼睛，就沒有她看不見的地方，你們沒有這種感覺嗎？”

    “是嗎？”

    “媽呀，東哥你聽聽，她也在念詩，唸詩就會死人，現在的殺手都這麼有文化的嗎？”

    “人家有沒有文化關你屁事啊，你又不是讀書人。”

    “我是讀書人啊，他們唸的詩我都會呢。”

    “是嗎？你哪裏畢業的？”

    “雷諾大學中文系。”

    “靠，爛賭王，你特麼人才啊，那你幹嘛在這裏混？”

    “我不是賭博欠一屁股債，走投無路了嗎東哥。”

    壯漢仔細看著監控畫面，渾身藍色絲線的女人越走越近了。

    “不對啊，這變態女殺手就是朝著我們來的，東哥，咱必須走了。”

    壯漢衝了出去，監控室是連著一道後門的，本來也是爲了逃跑方便。

    “刺啦！”

    壯漢衝出幾十米，一根藍色絲線從他身後的牆壁冒出來，瞬間穿透他的咽喉。

    “碰！”

    壯漢像一根木頭一樣倒下去，看著監控畫面的長毛髮出絕望的哀嚎聲。

    “完了，全完了，這女殺手隔著牆就能殺人，咱們逃不掉了，東哥，我就說早點走吧，嗚嗚嗚，你偏不聽。”

    三東子拿起重機槍。

    “瑪德，哭什麼哭，大不了跟他們拼了，走，一起衝出去，殺出一條血路。”

    其他十幾個也都端起槍跟著三東子衝出去，然後，他們的耳邊依稀響起周懷蝶的朗誦。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周懷蝶唸完詩詞，木蘭堡也被徹底清空，雞犬不留。

    幾個人來到木蘭堡之外匯合，發現夜色蒼茫之中，遠處一輛輛滿載武器的大型裝甲車飛馳而來。

    大家的耳朵裡都響起白洛洛的聲音。

    “至少有幾百人正殺過來，大家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