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存西一個眼神，便讓飛羽噤若寒蟬。

    作為萬劍閣的大弟子，喬飛羽很少有機會拋頭露面，這些年她一直在閉關煉劍，感覺過得很苦悶。

    身在繁華都市，卻過著修行者的孤獨日子，她早已受夠。

    現在是她表現的時候了，所以心急了一點。

    對喬飛羽來說，練劍不殺人等於白練。

    喬飛羽低頭沉默退後，李存西閉目養神。

    “到了再叫我。”

    “是。”

    喬飛羽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飛機飛躍茫茫大山，穿雲過霧，很快來到一處紫氣繚繞的山峰之前。

    這裏層巒疊翠，山水如畫。

    遼遠的鐘聲依稀傳入耳畔，喬飛羽興奮道：“師傅，咱們到了，前面就是汨羅寺。”

    李存西睜開眼睛，殺氣內斂。

    “行，咱們下去，一起去看看汨羅高僧們選的福地。今天，我要它變成死地！”

    李存西帶著喬飛羽下了飛機，沿著山路禹禹前行，很快就看到香霧瀰漫中的寺廟大門，再走近，整座寺廟盡收眼簾，寧靜，悠遠，大氣。

    在這樣的世外桃源修建這麼大一座寺廟，確實需要不少錢，這也是丁武不知道的答案。

    到了寺廟門口，李存西駐足而立，一陣觀望後，十五六歲的小和尚擔著水桶走出大門，看見兩位漂亮的女士，小和尚笑了。

    “請問兩位施主，你們是來拜佛燒香的嗎？”

    李存西看著小和尚也笑了。

    “對啊，小和尚，我們是來拜佛燒香的，不僅燒香拜佛，還要跟大師切磋佛法。不過我們不急，你去挑水吧。”

    “哦，那你們自便。”

    喬飛羽看著小和尚輕快的背影，卻又疑惑不解。

    “那師傅，既然你說哈瓦敕勒不在這裏，那我們還來這裏做什麼？”

    李存西看著寺廟大門，答非所問。

    “飛羽，你說瘋和尚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汨羅寺選在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得不說他很有眼光啊。”

    “當然是假傻，這地方這麼好，是我也選這裏作為大本營。”

    “真的好嗎？再好的地方，如果屍橫遍野，你還會覺得好嗎？人在，哪裏都好，人死，只有墓地。”

    “呃……師傅的意思是？”

    “去吧，雞犬不留。”

    “蛤？”

    看見喬飛羽發愣，李存西搖搖頭，拿出一把彎彎曲曲的長劍。

    “你已閉關十年，萬劍閣也再沒有東西可以教你，現在是你表現自己的時候了，這把赤血龍魂，正式傳授給你。”

    “師傅，徒兒......”

    “我知道你沒有殺過人，可凡事開頭難，有第一次就不怕了。”

    喬飛羽立馬下跪雙手接劍。

    “謝謝師傅！”

    喬飛羽轉身進寺廟，卻突然的回頭。

    “師傅，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李存西又笑了：“我像開玩笑嗎？飛羽，你十年悟劍，十年養劍，這二十年的辛苦劍修，你的殺氣還藏得住嗎？”

    喬飛羽愣了愣，然後緊握長劍點點頭，緩緩轉身，飛速衝進寺廟。

    很快，寺廟裏傳來慘叫聲，鮮血橫飛，赤血龍魂到了喬飛羽手上，無疑是人間兇器。

    ......

    時值黃昏，夕陽染血，原來香火旺盛的寺廟，已經變得死氣沉沉。

    這裏再沒有鐘聲，因為敲鐘人已死，這裏再沒有香火，因為無人生還。

    “你受傷了？”

    盤坐打坐在大門外，李存西睜開了眼睛。

    喬飛羽出門，帶一身血氣。

    “師傅，我沒有受傷，只是……”

    “只是不習慣殺人？”

    “也不是不習慣殺人，只是殺這些廢物沒有成就感……我就好奇了，這寺廟四百八十四個人，居然沒有一個高手。”

    “據我所知，密宗佛陀只有三位，其中，白顏和達瀨央宗被困在小世界。這裏只有敕勒，而他又在外面殺人賺錢，你當然碰不到對手。”

    “哦，原來是這樣，敕勒這瘋和尚殺人賺錢，原來是爲了寺廟的香火。”

    “是啊，真是個瘋和尚，殺人唸經兩不誤。”

    “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等。”

    “蛤？”

    “估計明天黃昏之前，敕勒就回來了。憑他的實力，殺一頭狼王很容易。”

    “狼王是誰啊師傅？”

    “一個古老的西方世家，真實的狼人傳說。飛羽，你真的閉關太久，不知道俗世也很正常，無所謂，紅塵俗世這東西，適應比不適應更難。何況你眼裏除了殺氣，還有藏不住的渴望。”

    “哦。”

    “等著吧，敕勒會在明晚天黑前趕回來的。”

    “那師傅，既然你對敕勒的行蹤瞭如指掌，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傻瓜，直接殺了他，他怎能體會我心中的痛？我讓你殺光這裏的人，目的就在於此。”

    “弟子明白了，那瘋和尚明天一回到這裏，看到廟裏一地屍體，肯定會氣到發瘋的。”

    “對，那應該就是萬箭穿心的感覺吧。”

    李存西冷笑著：“我的痛，也要加倍奉還，飛羽你記住，只有這樣纔算是真正的復仇，也只有這樣的不擇手段，對手纔會怕你，我萬劍閣在大唐地界是沒有人可以欺負的，希望以後也是。”

    “飛羽，你的路還很長，萬劍閣的未來，也都在你手上了。”

    “弟子銘記在心。”

    ……

    “師叔，你不覺得奇怪嗎？我發現蔣組長的死疑點重重。”

    “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