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涼卿則在一旁儒雅地保持著微笑，雙眼卻是極為地亮，不仔細看還以為這是感激的神色，但以這幾天對他的瞭解，九璃知道他一定是在打著什麼算盤。

    還未等王阿婆高興完，慕涼卿便在一旁從容地問：“果然是神藥，味道都是如此不凡。既然是仙藥，材料肯定都很難尋吧。”

    “對對對。”九璃就知道慕涼卿夸人從不安好心，於是在猜透他的意圖後，急忙附和，“這些藥材肯定是無價之寶，千金難求！”

    “哈哈哈，你們這倆孩子。這藥材哪裏是什麼無價之寶，就是一些平常都找得到的，只是很多人害怕不敢食用罷了。”

    “是麼？我什麼都吃，對害怕這詞兒沒概念，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王阿婆您說的這些‘平常人都不敢吃’的東西了。”九璃兩眼彎彎，心裏卻在想如何在巧妙地套出一些線索。

    誰知王阿婆倒是十分謹慎：“這些東西可是我的祖傳秘方，我怎會輕易透露給旁人？”

    九璃見她如此，便隨即適可而止，假意遺憾了一聲。

    “那，王阿婆，現在可否告知我們古玉的源頭？”慕涼卿套不出話，便繼續以往雷厲風行的性格，直接開門見山，再不浪費時間繞彎子。

    王阿婆頓時神情一斂，兩隻手互相地掐著，皺眉抿唇望著地面，一副為難猶豫的模樣。

    “王阿婆，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九璃支起腦袋望她。

    “倒也不是什麼難言之隱……”王阿婆又不知是想通了什麼，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那東西離我遠，反正也禍害不到我的頭上，但你們可要想好，一旦觸及，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到時候要是遇到了什麼，你們可千萬別來找我。”

    王阿婆說這段話的時候，滿臉蒼白且驚恐，尾音異常顫抖。

    雖然她平常說話也顫抖，但這次明顯是因為過度害怕緊張而造成的。

    九璃並無害怕，反而覺得十分刺激，不免有些興奮。

    她兩隻清澈的大眼睛帶著好奇的光芒，與慕涼卿確認了眼神後，對王阿婆道：“您說吧，我們保證不會牽連您的。”

    王阿婆定定地看著她，雙手捏了捏，烏紅乾裂的嘴唇顫了顫，點頭：“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

    九璃滿心雀躍，搬了凳子坐在床邊。

    王阿婆似是定了定心神，而後又東張西望地確認了什麼之後，才緩緩地開口，聲音輕得宛若蚊吟，生怕被什麼東西給聽到，舉手投足也都萬分地謹慎。

    “我知道得其實也不全面。”她說起時，眼神都未聚焦於傾聽者，而是視線放空著向九璃身後望去，就像是九璃背後有什麼東西似的，害得九璃也時不時地往後扭頭確認。

    “按常理來說，這兒四面都是大山，陰煞重，怪事多，應是不適合住人的，但最令人想不通的是，這裏還不止晉家村這一個村莊。”

    “還有村莊？”慕涼卿似乎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早在他進山之時，便對此地有了大概的勘探估量，晉家村已算是位於深山密林處了，還有什麼地方能藏得比它還深？

    “有的。”王阿婆突然皺起了眉，眼中突兀地閃過一道嚴肅的寒光。“就在離這裏第三個山頭，最深的峽谷地帶，藏著一個寨子，叫……不行，我不能說它的名字，反正你們去那裏就能找到這玉的源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