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抬頭對上這雙溫柔的眸子，在裡面瞧見了自己身影，也瞧見了故事與酒，看得她似乎有些許微醺，頭開始有些發暈，臉也染上了紅暈，心裏泛着酸酸甜甜的浪。

    一陣風吹來，颳得她面板生疼，冷得不禁打了個寒顫。

    季雲謙微微移步，自然地擋在了風吹來的方向：

    “進去吧，更深露重，小心著涼。”

    九璃微笑著應了一聲，便往屋裏走去。

    因為此刻三間套房都有了客人，由此整個清瀾齋的燈都亮起了來，看起來有人氣兒多了。

    九璃剛走進前廳，便見到虞西晴一臉傷心地從右邊的走廊拐出來。

    “又是怎麼了？”九璃迎上去問她。

    九璃猜不到就這麼一會能發生什麼事情令她如此一臉落寞。

    “我說……咱們正好四個人，可以組成一桌麻將，我說這樣一整夜熬下來也不累，結果……被轟出來了。”

    九璃終於憋不住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第一次在慕涼卿事務所見到虞西晴，看她妖嬈嫵媚風情萬種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心裏深重的惡毒女二，結果在一番相處之下，發現她著實是一個女二貨。

    真是傻到萌化。

    連季雲謙聽了都快笑得沒形象了。

    “我也是好心嘛！這樣乾等著到天明多累啊。要是打幾圈麻將，一晃就天亮了。”虞西晴委屈地解釋著麻將的好處，彷彿很不理解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拒絕麻將這麼好玩的消遣娛樂專案。

    季雲謙笑得聲音都有點虛了：“麻將確實是消遣的好東西，不過咱們是來陪慕先生驅鬼的，又不是陪人家守靈，守靈幾個親戚聚在一起打麻將混到天亮倒好說得通一些。”

    虞西晴愣怔地盯著季雲謙，木然：“季醫生，您說的對哈……”

    季雲謙憋住了笑，衝她點了點頭，致以欣慰的點頭。

    在這鬧鬼的清瀾齋待著，誰也不能睡覺。

    有的人是不敢睡，有的人是不能睡，所以凌晨兩點了，大家都還精神抖擻的醒著。

    虞西晴待在房間裡無聊，和九璃打牌也打累了，便拉著她到外面去吹會涼風醒神。

    虞西晴和九璃的套房在左邊的走廊上，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雕花的木門，輕輕一推開便能到一處小巧精緻的迴廊。

    屋後有一個亭子，和一處不規則的魚塘，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綠化，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小巧的後院。

    此時是凌晨兩點的夜空，月亮隱在烏雲裡，一眼望去不見一顆星辰。

    虞西晴和九璃各披上一件暖和的披風，頂著黑眼圈在寒風裏縮著脖子，沿著懷抱屋後的迴廊穿行。

    一路走到亭子，兩人坐下閒聊。

    “小九，你說，今天真的會出現鬼麼？”虞西晴壓低了聲音悄聲問道。

    此時夜深人靜，加上又是不可與外人道的秘密，自然得壓低了聲音，小心謹慎，以防被人偷聽到。

    特別是慕涼卿。

    要說虞西晴和九璃的緣分，是始於三天之前。

    虞西晴多次要請慕涼卿吃飯被拒絕，逐漸相思成疾，正在此時，出現一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子。

    那位年輕女子賣給了她一隻布偶，說是每天用自己的血去喂這隻布偶，它便會幫宿主達成所有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