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切有些不同
就比如,為何那棺材屋會大半夜吵鬧?為何從中會跑來一個鬼,像個雕塑一樣動也不動地凝視著他們?而它究竟又是在望什麼?昨晚的濃霧和濃霧中的魅影又是怎麼回事?房間裡為何在角落會放置一面鏡子?窗戶玻璃上為何又會用幾根木條隔開?……這些都有待思考。
想得她直撓頭。
“誰知道呢?一入險境,誰的話也不能信。”慕涼卿雙手肘撐著桌面,慢悠悠地撕了一塊饅頭塞進了嘴裏。
吃完了早飯,兩人又出門去尋找那邪物的源頭了。
“你帶了那邪物了麼?”九璃走在田埂上,扭過頭,問了問。
“在,你要?”慕涼卿掏出玉佩,將其放到了九璃的伸出的手中。
九璃摩挲著這背後的刻文,嘖嘖地嘆道:“這寫的是什麼啊!還想著能從中得到什麼線索呢,結果半個字看不懂。”
遠處刮來一陣寒風,枯萎乾裂的田地時而鑽出一些怪異的邪物。
這些蠶、蛇、蠍子等等的蠱毒之源,本是不會出現在田間的,但這裏陰氣沉積,所以才招惹了許多的邪物來此聚集。
“你當然看不懂,鳥獸之文與地相宜,自然行跡作神蹟。衍生而出的鳥蟲書,筆畫曲折難解,內藏玄機,亦圖亦字,人們將其視為與彼岸世界交流的一種特殊形式,所以這些刻字按道理來說應該是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資訊,可是這東西難以追根溯源,極少有人能弄懂。”慕涼卿雙手插兜,在後麵慢悠悠地走著。
“哦哦,好吧。”九璃凝神,雙眸頓時現出一絲微弱的紅光,在慕涼卿看不見的角度,用靈力穿過石頭探尋其中的乾坤。
琥珀色的斑紋漸漸變成了黑褐色,再往裏走,褐色變成了深黑,然後突然一道鎖鏈從天而降,將九璃之探尋分身打了出來。
九璃一頓,分身鑽入體內,將剛剛的記憶也帶了回來,致使她誤以為在這個世界也有鐵索向她打來,不由得下意識地避了避,奈何田坎狹窄,她這一滑,便直直地朝後倒去。
慕涼卿迅速上前一步將她接住,略有些責怪:“走路都走不好麼?”
“嘻嘻。”九璃掩去驚慌,憨笑一聲,“正是因為知道你在我後面,我纔敢做什麼都不怕啊。”
慕涼卿表情一滯,將她扶起,側過頭。
“怎麼?又不開心了嗎?”九璃上前一步,站在高處,突然將臉湊近,仔仔細細地上下去看,從各個角度去盯,然後眯起眼笑嘻嘻地道,“別不開心了,你看,你又皺眉了。”她說著,便毫無顧忌地伸出兩隻拇指去幫他揉了揉眉,動作溫和細緻,神情認真誠懇。
他抬眼望著九璃,見她眉眼如畫,眸光清澈動人,嘴角溫柔地上揚,有著孩子般的純真,又有成熟的關懷……一時間,他竟看得失了神。
這一幕彷彿似曾相識一樣。
沒有人知道,熟悉感,對於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是多麼地寶貴。
慕涼卿就這樣由她輕輕地揉著自己的眉心,心房處淌過一條暖暖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