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披件兒衣服啊。”李媽拗不過她，只能追上前去忙照顧著。

    九璃剛出門，還沒走到季醫生的診室門口，便見到兩個人抬著屍體袋子從她面前經過。

    李媽瞧見了忙捂眼睛，哎唷哎唷地念叨了老半天。

    九璃往醫院走廊盡頭望去，見那裏已拉起了警戒線，幾名刑警正在勘探現場。

    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越發好奇了。

    推開門，季雲謙正將手支著抵住額頭，看起來今晚的事情搞得他很是疲憊頭疼。

    “李媽，你先出去吧。”

    雖說這聲音已經夠小了，卻還是驚擾了桌前的季醫生。

    “你怎麼來了？”他放下手，抬起頭問她，雙眼佈滿紅血絲。

    “我……”九璃將視線往別處移了移，“就過來關心關心你嘛。”

    她說完，便抓著鐵架子移了過來，找了張椅子坐下。

    “剛剛看你貌似很心煩。”

    季雲謙微微牽了牽嘴角，當是預設了。

    “可以理解，如果是我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也煩。”看上去，季雲謙纔不久應付完前來錄口供的辦案人員。

    “倒是你，外面挺亂的，不在病房好好待著，跑這裏來幹嘛。”

    “我都說了，我是來關心你的嘛。”九璃笑了笑，“我聽說那人死得不太正常，而且你是第一個近距離接觸屍體的人，你知道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麼？”

    “有何後果？”

    “我呢……你也發現了我的怪異之處，雖然我其實巴不得你忘記，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這種怪異的屍體是接觸不得的，特別剛死不久，怨氣特重……反正我解釋得再多你也不一定懂，總歸就是你最好早做準備，免得厲鬼來奪命。我可是在很認真地在提醒你。”

    季雲謙卻是很從容，並未表現出正常人見到悲慘死相後的驚駭：“那我該如何準備？難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保護我麼？”

    九璃驚愕，繼而反問：“在那你心裏，覺得我是什麼？”

    季雲謙轉移視線，望向別處，轉了轉滑椅，似是在思索：“嗯……這我倒還真沒什麼定論，只是在猜想，你許是和旁人不一樣罷了。”

    “那我真得感謝你，沒把我當成妖魔鬼怪了。”

    “所以你是麼？”

    “當然不是。”九璃急忙道。

    季雲謙望著她，像是在欣賞心愛之物，感覺像是怎麼也看不夠。

    周圍一切的嘈雜，都隱匿，只剩下她的一顰一笑。

    “我可以幫忙給你找個護身符，我那個朋友絕對可靠，你見過的，就在上次那個……趙叔叔家，他就是那個驅鬼師，叫慕涼卿。”

    “哦……原來是慕先生，我之前別人說起過他，是挺厲害的。如果可以透過林同學的關係幫我向他請一枚護身符，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季雲謙的目光又放到了九璃的藥袋上。

    作為一名醫生，強烈的責任感使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時刻注意著病人的情況。

    “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藥袋，到時候藥液流光了還沒拔掉針頭的話，血是要回流的。”季雲謙仰頭瞧了瞧她的藥袋，提醒到。

    “這麼可怕？”九璃望了望，“還蠻多的，我陪你聊聊唄。”

    “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