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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驚愕

    那和光同塵的綠色,由一開始的淺綠,最後凝結成凝深的幽綠色,這表明曹陽的精神力已經到了煉丹師三品巔峰之境。

    生機勃發的綠色光芒普照大地,隨之滌盪而起的綿綿柔風,竟然讓即將枯死的小草,再次煥發了生機。

    一時間,庭院兩側栽種的奇花異草,都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盎然生機,枝幹隨風搖曳,枝條花瓣悄然舒展開來。

    “三品,三品煉丹師。”郭逢春神色呆滯,嘴唇微微翕動著。

    郭逢春之所以感到無比錯愕,乃至於有些驚恐後怕。究其原因,還是由於曹陽能在小小年紀,便凝練如此深厚的精神力。

    郭逢春清晰的記得,自己苦修了一百五十年,方纔晉級到四品煉丹師的境界。而彼時的郭逢春,已經步入中年了。

    四品煉丹師和三品巔峰煉丹師,兩者只差一步之遙。若是能以上等精神系的咒語苦修,再加上修煉者本身的天賦和悟性,少則幾個月,多則兩三載,便能一舉踏入四品煉丹師的境界。

    郭逢春驚愕,嘆惋,甚至到最後不禁心生汗顏之情。

    ‘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就在郭逢春還沉浸在複雜的情緒中時,曹陽再次睜開俊朗眸子,那深邃的瞳孔,幽深至最幽深出,泛出璀璨幽綠色毫芒。

    緩緩地,曹陽扶手輕抬,凌空橫掃。伴隨鷹鉤狀的五爪在虛空屏障上劃出一道口子,流光飛盈之間,已經躲入鏡面空間的魏平,身影再次浮現而出。

    “你,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這裏?”

    當魏平看到曹陽輕鬆破了他所設下的鏡面空間,臉色倏然蒼白無力,虛聲無力的驚呼起來。

    曹陽眸光冷冽,一邊沉沉挪動著步伐向前邁進,一邊冷聲道:“從你在你媽的肚子裡坐胎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不,不可能!一定是我耗費靈力過度,出現了幻覺。”魏平顧不得擦拭面頰上的冷汗,先是自我安慰著。

    鏡面空間完全破碎,曹陽緩緩轉身而視。

    “以你今天的小人行徑,縱使殺你百次也不冤。但我相助於潘興國畢竟是事實,即使如此,你可不死。”

    聽聞此話,魏平如蒙大赦,悻悻道:“對,我是北武丹院的弟子,你既是東郭丹院的人,便不能殺我。”

    “你錯了,我不是東郭丹院的門徒。”曹陽冷然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赦。我看你也是先天修士,倒是可惜了你這一身修為。”

    話音畢落,曹陽忽的揚起手掌,丹田內的靈力呼嘯而出,在掌心凝結成罡風漩渦。只一個呼吸間,便將魏平生生吸了過來。

    厲掌變化成如鷹鉤般的五爪,死死扼住魏平的脖頸,將其凌空舉起。

    “即為煉丹師,理應遵守煉丹師的規則。鬥丹場內,無論勝敗輸贏,都要甘心待之。你自持先天靈力,便出手傷人,僅一條便是心懷不軌。也罷,今日廢你根基,讓你一生一世都規規矩矩做個煉丹師。”

    說罷,曹陽猛提厲掌,無需靈力加持,只在魏平胸口處沉擊了一下,便讓魏平口嘔硃紅,面色瞬間頹敗。

    “你靈力根基已被我震碎,留你一命,好自為之吧。”

    曹陽隨手一扔,好似在驅逐一條流浪野狗般,將已然淪為廢物的魏平丟出幾十米開外。

    當適時,僥倖生還的潘興國步履踉蹌,先是走到曹陽身旁到了一聲謝。而後蹣跚向着郭逢春走去!

    “師父,弟子無能,給你丟臉了。”潘興國雙膝跪地,垂頭不起。

    郭逢春慨嘆一聲,欣慰道:“無妨!我細觀這場鬥丹的佈局,隱隱窺測出有武正雄佈局的風格。想必是武正雄親自傳授魏平,繼而讓他門下弟子前來鬧事的。你能戰至這一步,已經算是不易了。”

    當日外院這場激烈的鬥丹,隨著魏平修為被廢,而終於落下的帷幕。

    幾乎耗盡了精神力的潘興國,被郭逢春差人送回房間休息。隨後,郭逢春便面色陰沉的領著曹陽和郭曉芙來到了內院華堂。

    此刻,佈置精緻清雅的華堂內,除曹陽和郭曉芙外,還來了兩個人。一是郭家的絡腮鬍大漢,另一位則是黑水城參將王陵。

    眾人分坐兩側,而郭逢春則是坐在主位,正襟危坐,一臉不苟言笑。

    氣氛有些壓迫微妙,眾人無一開口。

    “聽芙兒說,你叫曹三多。”郭逢春語調沉沉,偏頭看向曹陽。

    曹陽無話,只是點了點頭。

    郭逢春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仙茶後,沉聲道:“這次我郭家商隊能不損分毫,多虧你出手相助,此恩我郭逢春一定給予厚報。”

    說到這裏,郭逢春踅頭看向絡腮鬍大漢,威聲道:“大龍,去領曹三多和這位王陵將軍到賬房,拿出十萬靈石,在給他們兩張晶卡。若是日後他們來我東郭丹院購買丹藥,一律打五折。”

    話音剛落,還不待絡腮鬍大漢起身,郭曉芙急忙跳了出來。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三多幫了咱們郭家多大的忙,先是一路護送商隊進入王城,而後又相助潘師兄贏得鬥丹,還救了潘師兄一命。區區十萬靈石就把他給打發了,你這也太小心眼了。”郭曉芙嬌聲抗議著。

    郭逢春捋了捋灰白鬍須,笑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公嘍!那好,給曹三多和王陵參將每人二十萬靈石,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行!曹三多必須留下,這件事我決定了。”郭曉芙搖曳著婀娜柳腰,踩著蓮步走到曹陽身前。

    “三多,你是榆木腦袋呀,快點給我爹磕頭拜師呀!”郭曉芙衝着曹陽擠眉弄眼,頻頻暗示著。

    曹陽頗感無奈的搖頭苦笑,雖說他很想留在東郭丹院,倒也可以屈膝拜師。但問題是,郭逢春卻沒有絲毫收徒之意。

    更何況,在曹陽眼裏,能堪當他師尊者,恐怕還未出世。至於郭逢春,不出十年,曹陽絕對有信心在煉丹方面超越他!

    曹陽無動於衷,裝聾作啞。

    郭逢春自視甚高,心思極重。

    這兩者碰撞在一起,註定生不起絲毫火花。

    沉默片刻,郭逢春直接把話挑明瞭,“我是絕對不會收曹三多為徒的,若是他想留在東郭丹院的話,也未嘗不可。既然當不了我的門徒,就只能當個打雜得了。”

    留在東郭丹院打雜!

    郭逢春此話一出,眾人不禁面面相覷,甚至就連一向瞭解郭逢春的絡腮鬍壯漢‘郭大龍’,都不曉得大哥郭逢春葫蘆裡面買的什麼藥。

    難不成是想借此難為曹陽,並將其驅逐出東郭丹院?

    王陵是位戰將,刀頭上舔血的經歷,讓他脾氣秉性十分火爆。當他看出郭逢春有意羞辱統帥曹陽之時,心頭憋悶的無明業火驟然爆發。

    “什麼狗屁丹院,竟然讓我們統!”

    “王陵,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把嘴給我閉上!”

    曹陽的暴喝之聲,立時打斷了王陵的話,嚇得王陵不寒而慄,悻悻躲到了一邊。

    此時,曹陽嘴角浮現出一抹從容淡笑,昂首與郭逢春對視著。

    兩道看似平和簡單的目光在半空碰撞在一起,溢漫出諸多複雜的心語,但卻只有曹陽和郭逢春兩人才知曉這其中的玄機!

    沉悶的氣氛維持了一會兒,曹陽淡笑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僵局。

    “我願意留下來!”

    “那好,待會兒曉芙會給你安排一間柴房,你小子若是住不慣的話,也大可離去,我東郭丹院可不養閒人。”

    聽聞此話,郭曉芙不由瞪得水眸,俏臉浮現出驚愕詫異的神情。

    在她眼裏的父親,對外人一向寬厚仁慈,就算對門下的弟子,嚴厲歸嚴厲,可從不苛責。

    但今天父親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對一個有恩於郭家的人,幾次三番的進行侮辱呢!

    ‘難不成父親真不想讓曹三多留下東郭丹院!’

    心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郭曉芙不敢違拗父親的命令,只得乖乖領著曹陽去了柴房。

    華堂內的幾人隨之離開,只留下郭逢春和郭大龍兩人。

    緘默良久,郭大龍有些躑躅,但還是憨憨傻笑,開口詢問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你想說什麼?”郭逢春面色和煦,拂手端起仙茶,抿了一口!

    “大哥,我看你好像是在故意刁難這個曹三多。如果你不想留下他,大可以明說,為何還要如此羞辱於他,甚至讓他去住什麼柴房!”

    郭大龍神色不滿的嘟囔道:“怎麼說曹三多也是幫了咱們郭家商隊大忙的,大哥你不是一向主張滴水之恩,當涌泉報之。現在為何如此慢待與人,我想不明白。”

    深邃的眸光倒映著曹陽和郭曉芙漸漸遠去,直至消失的背影。郭逢春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大龍,這一行路上你跟這個曹三多接觸的最多,你覺得他有看上去那般簡單嗎?”

    郭逢春的突然發問,弄得郭大龍有些不知所措。

    細細回想這一路上,曹陽寸手未出,便制服了黑水城的一股匪兵,保住了郭家商隊的靈草靈藥,這的確不是尋常人能做得出來的。

    更讓郭大龍惴惴不安的是,曹陽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隱約透露出超越常人的剛毅和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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