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曾經
灰溜溜的走出來,白澤去訓練了,小蘭被火魅拉著去她家吃飯,步藏拓野也想去訓練場,卻被安修給拉住了,轉身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有事嗎?”
安修點了點頭,拉著她去了一邊的大樹,樹葉搖曳的影子在他的臉上浮現著,雙眸格外的深沉,“跟我說說你吧。”
步藏拓野心中有些虛,默默的移開視線:“說我什麼?”
“為什麼躲著我?老師和你說什麼了?”
安修語氣有些犀利的問道。
步藏拓野抿了下唇,默默的嚥了咽口水,“老師什麼都沒和我說,只是我忽然想明白了,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而且現在事情那麼多,我不想談這個,說完了我就先走了。”
逃避性的想要離開,步藏拓野卻被安修抓著手腕抵到了大樹上,雙眸微微一震對上他的染著怒氣的目光。
安修一隻手撐在她的耳旁,身子微微彎下和她視線平行著,努力隱忍著自己的怒氣,“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們要一起走到最後的,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想法?告訴我,如果你沒辦法給我一個完整的答案,你知道我是不會答應的。”
他不明白步藏拓野為什麼這樣,這段時間事情很多,但是他自認為他們的感情是很牢固的。
可她為什麼忽然改變了態度?步藏拓野望著他激動的雙眼,垂在兩側的雙手慢慢的握緊,無聲的吸了口氣,口氣強硬,“我們作為朋友,同學,依舊可以走到最後,我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歡你,所以想要分開了,這就是我的答案,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思說這個,等一切結束再說吧。”
說著,抬起腳步從他身邊擦過……“如果結束的時候我死了,還能說嗎?”
安修沉冷的話語從背後響起,讓步藏拓野的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心狠狠的一痛。
眼淚幾乎要奪出來,卻還是拼命的忍住,攥緊雙手都在慢慢的顫抖,聲音微啞的說:“那隻能說,我們之間沒有緣分了,不是嗎?”
她怎麼會讓他死呢?不會的……她會撐到最後,陪他到最後一個戰場,保護著他到最後的時間。
絕對。
毫不猶豫的離開,步藏拓野的心抽痛的很,讓她想要蜷縮起來,明明回頭他就在,可是她不能。
那個占卜師的話讓她內心時不時的恐懼起來,她很害怕自己真的會那樣。
會成為這個天空之城的災難,會害死安修。
上次失控讓她受傷,她已經很自責難過了,不想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所以保持距離就是最好的辦法了,儘管他會傷心,但也比他受傷要強的多。
一個人坐在波光粼粼的小河邊上,步藏拓野拿著小石頭一個一個的扔下去,看著河中濺起的小水花……白澤忽然坐在了她的身邊,遞給她一杯新鮮的果汁。
“你出去了?”
步藏拓野接過看了他一眼,卻掩飾不住臉上的傷感黯然。
白澤雙腿屈起,胳膊搭在膝蓋上,淡淡的回答:“剛剛小蘭讓我給你的。”
步藏拓野點了點頭瞭然了,喝了一口,看著河中倒映著天空中的晚霞,情不自禁的感嘆:“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能維持多久啊。”
不知道像這樣平靜的坐在一起,還能維持多久。
白澤低了低眸,低聲道:“對不起,雖然我沒資格,但我還是想為他所做的一切和你們說聲對不起。”
他的親哥哥,親手造就了這一切,而他卻沒有辦法阻止,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親人和族人死於他的手,這種無力又憤恨的感覺,讓他每每想起都覺得恨。
步藏拓野側眸看向他,眼底有著疼惜,“不怪你白澤,你也是受害者,我們都沒有辦法去選擇什麼,這一切……都是命吧。”
除了努力的去接受,沒有別的辦法。
現在的她,根本想不到什麼怨恨了,她只是快點接觸這累心的一切,好想……去找媽媽。
白澤對上她漆黑的眼眸,這場戰爭好像洗去了所有人的單純和清澈,讓每個人都變得如履薄冰起來。
天空之城,不在美好。
……學校平靜了幾天的殺人案再次出現,而且是在白天,是侍衛隊換班的時候,同一時間在南邊和北邊發現了兩具屍體。
“每次死的都是女生,看來這個敵人對女生很有敵意。”
紅厄看著白板上的各種的線索說道。
淨暗臉色已經非常的不好,在他的監控之下,在他嚴密的巡邏之下,這個人還能插空一而再三的殺人,實在是在質疑他的能力,甚至是在挑釁他!“這個人的作案時間在白天,是在每次侍衛隊交換的時候,很清楚我們的佈置,所以把人都叫過來,我要實行抓捕!”
淨暗開口狠厲的說都,眼裏有著某種恨意。
安修站在一旁驚訝的看向他,想了想還是說:“這個人有可能是我們學校的,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估計她不會出現的。”
“那就我們幾個老師行動,你不要告訴其他人了!”
淨暗似乎被怒氣衝昏了頭腦,整個人變得不理智起來。
紅厄看著他一臉無奈,貞德坐在椅子上更是諷刺的開口:“你怕是覺得自己丟了面子吧?要我說你管理學校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能變得這麼不理智,多聽聽安修的意見吧,這孩子都比你強。”
“你說什麼呢你?!”
淨暗惱怒的拍了拍桌面,被人戳中了心事明顯是不樂意的,看著貞德那副樣子話語更是尖銳了不少,“你自從多爾死後就變得陰陽怪氣的,你怪誰啊?”
這話一出,紅厄呼吸頓時一緊,扯了扯淨暗的袖子,“說什麼呢你……”
貞德因為他的話怔在了原地,隨後抬眸冷冷的看向他,“我說過不要和我提這個人的名字!”
他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淨暗甩開紅厄的手冷哼一聲,正在氣頭上什麼也顧不上了,“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當初你想和多爾一起走的,可他不帶你,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也沒給你一個承諾,愛了他那麼多年還是一場空!”
“閉嘴!”
貞德忍無可忍的開口,眼眸悲憤通紅,狠狠的看了一眼淨暗便起身快步的衝了出去……“貞德啊!”
紅厄見狀連忙追了出去,害怕出點什麼事情,回頭看了一眼淨暗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真是一團亂,現在外面都一團亂了,怎麼他們也不團結一點呢。
安修不小心聽到了一個秘密,微微低眸沒有多說些什麼,看著淨暗在白板上寫著部署計劃,還是忍不住勸說:“老師,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還是要冷靜一點,這樣打草驚蛇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淨暗在白板上用力的寫著,口氣凌厲,“我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插手,等你什麼時候坐到我的位置上再來教訓我。”
校長已經給了他最後的期限,讓他儘快的找出兇手,否則就給他處置,他沒有時間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老師。”
安修自然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低下頭解釋。
“那就出去!別走漏風聲,我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淨暗一意孤行,安修知道自己沒辦法改變什麼,轉身走了出去,到事發的地點轉了幾圈。
這邊的侍衛隊都是交換的,能在北邊和南邊扔下屍體,並且避開侍衛隊,讓他們同時發現,這個中間的插空很小,速度必須得特別快。
而且要熟悉校園的結構,知道侍衛隊的安排。
這個人,一定在學校裡。
可淨暗老師一旦開始部署,那麼大的動作她一定能知道,如果真的是朱莉的話,她不知道又會弄什麼樣的詭計。
這個女生的背景,他也還在查。
輕輕的嘆了口氣,安修起身準備離開,卻看到樹林那邊坐著一個哭泣的身影,微微一頓,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蹲在她的面前,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她。
貞德趴在膝蓋上愣了愣,被他發現很是不好意思,接過他的手帕擦了擦眼淚,“安修啊……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我這個樣子。”
安修抿唇搖了搖頭:“難得看到貞德老師發泄情緒,也是很好的,哭出來心裏舒坦。”
貞德黯然的笑了笑,看著他歪了歪頭,“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成熟,未來學校交給你,肯定很放心。”
安修慢慢的低下眸,無所謂的勾了勾唇,“我沒有想過這個,未來還很遙遠呢。”
“會來的,你要相信善良始終可以戰勝邪惡的。”
貞德臉色很是柔和,好像褪去了平時的偽裝,像大姐姐一般看著安修說著,眼裏滿滿都是堅定。
其實貞德比他們大不了幾歲,但因為是老師的關係,所以看起來年長一些。
安修點了點頭,看著貞德臉上的傷心還未褪去,“老師……有什麼傷心事嗎?”
貞德低下頭,輕輕自嘲的一笑,頭靠在大樹上,看著某一處目光悠遠,“沒什麼傷心事,只是年輕的時候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賠上了自己的一生罷了。”
很簡單,也沒有那麼的神話,更沒有那麼的狗血,只是她不顧一切愛上了一個冰冷冷的男人,卻被他忽視,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能感化他,可到了最後,他也什麼都沒有給她。
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過,還差點毀了她整個家鄉。
安修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沒想到,一向看起來無所謂,整天悠閒自得的貞德老師,也會有這樣一段故事。
也許,每個人都一段不容易開口,卻深埋心底的陳年往事吧。
淨暗召集了所有的老師,在第二天上午侍衛隊快要調換的時候進行抓捕,當然也加入了安修和學生會的幾位,步藏拓野也在在場,面色複雜的看著一旁的朱莉。
“她怎麼會在這裏?”
顧不上別的,步藏拓野看向安修小聲的問道。
如果她就是兇手,那今天的一切不就是個笑話嗎?安修往朱莉的方向看了一眼,移回視線沒有開口,側臉卻格外的緊繃,他勸說過淨暗老師不要通知朱莉,可是他不聽,還執意覺得如果朱莉真的有問題,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