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他放手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總聽他們談起那個廢材親王,卻從未親眼見多。”她說的很平淡但心中卻早已掀起波瀾,她雖然不知道慕容止是怎麼在羽族生存下去的,但也時常聽得兩句牆角,說他是個人類還毫無靈力是個廢物,雖然冠著親王的名頭但實際上連最下等的奴僕都不如,當時她也只當個笑話來渾然不當回事,可如今聽三哥這麼一說卻不是那麼回事,他在羽族時雖然是人人口中的廢材親王但好歹也是個親王再加上有大哥庇護和著尚可衣食無憂,但在這個大陸上一向遵循都是弱肉強食,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法則,就算他去到九州也是一樣的,沒了大哥的庇護他又是怎樣的生存,她很難想象。
而且,在短短一年之間,擁有強大的靈力還一躍成爲了九州萬人之上的帝君,這擱誰身上都是在痴人說夢,但他卻做到了,這期間的百般艱難她也難以想象。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隱藏了實力是在扮豬吃老虎,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更願意相信前者。
不知是不是她的善心在作祟,她竟有些心疼他,忽然想起她在琉璃宮時的驚鴻一瞥,她急切開口:“對了三哥,剛纔我在琉璃宮時恍惚中好像瞧見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但瞬息之間就不見了,等我回過神來再看時又是那雙黑眸了,不知書不是我眼花了。”
羽聞祭道:“這怎麼可能,琥珀色瞳孔乃是龍族皇室的象徵,她慕容止再強大也只是個人類怎麼可能會擁有琥珀色的瞳孔,定是你眼花了。”
她雖然心有不甘,三哥說的肯定,也只好信了,或許真的是她眼花了了吧。
她點點頭道:“那三哥你打算如何勸說他,比較現在他可是萬人之上的帝君,難保他不會因為從前和羽族的瓜葛而記恨羽族不肯幫我們。”
羽聞祭垂下眼眸,雙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堅決的神情,低沉開口:“昔日大哥待他不薄,我自有辦法勸說,黎兒,你幫我將他叫進來,只許他一人,你也在門外守著。”
“三哥─”她不開心的撅了撅嘴但還是敵不過三哥:“那好吧,三哥看你的了。”
她起身,替羽聞祭攏了攏錦被,退了出去。
開門時,刺眼的強光從門縫中穿過,刺的她眼睛一陣疼,她不適應的用手去擋住那強光,她眯了眯上了眼睛,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替她擋住了強光,她將手放下時便看見了一襲皇服的慕容止。
許是一下子知道的太多了,她還些不知所措,看著那張俊美的臉龐,她心口猛然一跳,彷彿有一塊大石頭堵著,她慌亂的朝慕容止拜了拜道:“帝,帝君,我三哥想和您單獨商量點事情。”
慕容止多少也知道羽聞祭想說什麼,只默默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便走了進去。
待蔡總管將門關上後,她心中堵著的大石頭才落了下來。
蔡總管走到她面前,小聲道:“公主,那裏有張石圓桌,您若是覺得累了可過去坐坐歇歇腳,老奴再去給您拿點吃食,您折騰了這麼久想必也餓了。”
她雖然沒什麼胃口但也不好辜負蔡總管的一番好意,她頷首笑道:“有勞蔡總管了。”便跟著蔡總管走到了一旁的石圓桌前坐下,但一雙美眸還是緊盯著那扇門不放,右手放在桌面上敲打個不停。
蔡總管看出她的焦慮,雖然不知房間內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安慰道:“公主您先彆着急,會沒事的。”
她投以微笑,見庭院空無一人問道:“國師和鈺湟太醫呢?剛纔不是和帝君一同出來的嗎?”
蔡總管道:“國師有事先走了,至於鈺湟太醫好像是去給三皇子煎藥去了。”
她點點頭,一雙美眸又緊緊盯著那扇門不放,右手輕敲著石桌面,靜靜等待著結果。
房間內,慕容止昂首闊步的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羽聞祭,語氣還算是友善:“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本帝就站在這裏聽你說完。”
“大哥的死當真與你無關?”
“那你覺得是我做的,那現在你就不會來問我了。”
羽聞祭愣了愣,隨後蒼白的嘴角扯了扯一抹悲慼的笑,語氣平靜道:“我的丹田被毀了,一身修為盡散,凝不了翼也永遠飛不起來了。”
羽聞祭的語氣平靜的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實而已,可是修行之人都知道若是丹田被毀了那就好比被判了死刑,註定廢人一個了,若只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被毀了也就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而且,可那個人偏偏是他羽聞祭,他滿身的傲氣,他遠大的志向,在頃刻之間被毀於一旦。
他該怎麼辦?羽族怎麼辦?黎兒又怎麼辦?如今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何談守護家族守護愛的人,他肩上的擔子已經壓的他毫無喘息之力。
慕容止的眉毛微微一皺,緊緊盯著床上的人道:“為什麼告訴本帝這些?”
羽聞祭緊抿著嘴不說話,一雙眼睛飄忽不定,但還是開口了:“因為我不能在保護她了,我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向你認輸了。”
慕容止霸道開口:“你說你沒有輸?但在本帝看來你一開始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