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我愛她
這件事確實理不在她,但她確實被坑了啊,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能恨恨的瞪著他,暗暗罵道“老狐狸”
難得見她吃一次癟,慕容止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公主既然不出聲,就全當預設了,這門親事算是定下來了。”
默了默,她開口:“此事關係到天族和九州,急不來,待我回去同皇兄商量商量再給帝君一個滿意的答覆。”
慕容止頓了頓,黑色的眸子越發深沉,將公文重重地合上,嗓音有些冷:“既然這樣,公主且在宮中住下,朕立即命人往天族下聘禮邀羽聞皇共商此事。”
她有些笑岔氣,這帝君怎麼是個死腦筋,怎麼也說不通,來看這件事是沒得商量了。
突然,腰間掛著的瑝月微微震動了一下,亮起微微亮光,她臉色一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這塊瑝月是她與三哥之間的媒介,只有雙方到命懸一線的時候瑝月纔會亮起,而此刻瑝月在這個時候亮起這就說明她三哥出事了!
她冷著臉,忍住起身的動作,快速掃描了一下四周,她剛纔怎麼沒注意到,這間御書房雖然重新裝修過,但不難看出這裏經歷了一場戰鬥,而且剛纔她也的確感受到三哥的氣息,難不成…她不敢在想,眼神冷冽的看了眼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隨即起身:“帝君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住在宮中怕有諸多不便,羽聞黎就不多討擾了。”
慕容止也不是傻子,聽得出她話中的敷衍,也知曉她要離開的原由,隔著龍案看著起身離開的人,聲音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寒冷:“本帝有說公主可以走了嗎?”
聽到這話,她有些顰眉,臉色也不大好看,如此霸道的話,這天上地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饒她平緩的心境也被激地翻起層層波濤。
不過她趕著去找三哥,不想理會,就當沒聽見般轉身離開,左手輕輕一揮,御書房的房門就被開啟了,她正要邁出御書房的時候,突然身側刮過一陣凌冽的風,房門猛地被合上了,她也被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帝君真是不知好歹,好生放肆!
她的臉是徹底黑了,抬頭憤怒地一揮袖子以同樣的方式還贈回去,
慕容止順勢將龍案翻過來向她呼過來,驟然間,她從袖中掏出那管靈笛右腕一動,在空中丟擲一道銀光過去,將那龍案瞬間劈成兩半,公文也在瞬間成了一張張地廢紙,在空中緩緩墜落。
“九州的帝君,你僭越了!”她說完,靈笛一掃房門應聲裂開,她直接衝了出去,而從頭到尾她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她一出御書房就拿出瑝月注入靈力,瑝月在她的手掌心中快速轉了幾圈,然後指出了一個方位,羽聞黎看了眼漆黑的方向運起靈力毫不猶豫的跟著瑝月指的方位飛了過去,逐漸消失在了黑夜中。
聽到響聲後,蔡總管大驚,但卻不敢進去,只得在門外張望,直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衝去後他才麵凝重地進了御書房,只見公文散落滿地,連龍案都一分為二,在外門聽著的響聲時,他就大概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抬頭望去,那個年輕的帝王正襟危坐在高位,氣勢磅礴,而臉上的表情卻如同一個受傷了的小孩,他不忍心,卻不知如何安慰,慢慢俯下身做了個揖道:“帝君。”
慕容止坐在那個一動不動,好似沒聽到蔡總管的聲音,蔡總管知道他心裏難受,不放心離開也不敢開口打擾,只站在那裏看著,良久,沉寂的御書房內才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老蔡,去把國師叫來。”
“是。”蔡總管應聲了,便悄然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身玄服的寂便來了,感受到御書房內不同尋常的氣息,再加上來的路上蔡總管已經向他說明情況,儘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踏入御書房的那一刻,他還是被震驚到了,滿地的狼藉,空氣中散發著壓抑的氣息,他順著氣息的來源找到了它的主人,只見他正襟危坐在那裏。他甚至懷疑他都沒有換過姿勢,到底要有多愛一個人,纔會使人變得如此瘋狂。
他不忍看他頹廢的樣子,走上前去開口:“不要告訴我,你們打了一架?”
聽到聲音後,慕容止抬起眼眸盯著寂,嘶啞開口:“寂,我終於等到她了,可是我太心急了,把她嚇跑了。”
寂當然知道慕容止口中的她是誰,只是他淡淡開口:“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是她,如果只是恰巧長得像呢?”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認錯,是她回來了,同心戒一旦被戴上就再也取不下來了,我能聽見她的心聲,她就是我的璃兒可是,她不記得我了,也聽不見到我說話,我一直在試圖與她通靈,可是她卻沒有半分反應,我猜一定是羽聞翱對她做了什麼,這樣也好,忘掉那些不好的記憶,重新開始。”
寂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慕容止激動的目光和堅定的雙眼,他便怎麼也說不出來了,沉思一會兒開口:“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好好守護她,我好不容易纔等到她,這一次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她。”說著,慕容止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我要你幫我。”慕容止的語氣不容拒絕。
寂一時語塞,笑笑:“不虧是夫妻,連話都說的一模一樣,不過你們的是非我並不想參與,再者,我也無能為力。”
慕容止同樣也是笑笑:“寂,別忘了你的使命,即使我不是你的主子,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況且,你也不想看到你的主子再繼續瘋狂下去吧。”
“是嗎?她只是在宣洩而已。”
“這番說辭你自己信嗎,寂,她已經瘋魔了,你真的希望看到她釀成大禍之時才肯收手嗎?”
寂有些動容,但卻不忍心去背叛那個可悲的女孩:“九州與我何干,我承諾過她,況且也幫不了你。”
“不,你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幫琉璃,當初如果不是琉璃,你也不會留下來不是嗎,其實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我們不阻止她,到時候她也一定會後悔的,寂我不要求你站在我這邊,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琉璃也是你看著長大的,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那你是在指責我嗎?”寂有些不悅。
“我無權指責你,但我求你看在琉璃的份上幫幫她好嗎。”
“自欺欺人,琉璃的身世你我都清楚,那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我知道,所以我纔要你幫我。”
寂微皺雙眉,靈敏的察覺到了慕容止的意圖,開口:“你就不怕死嗎,逆天改命這種事情是說能做就能做的嗎,你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嗎。”
“我愛她,所以,在所不惜。”
慕容止的話和他臉上的表情一樣都是淡淡的,但卻激起了寂已經心如止水的心,如同風平浪靜的大海上突然涌起驚濤駭浪。
在他的世界裏,情愛不過是人類的一種情緒而已,可有可無,可是他卻在兩個人身上感受到愛的重要性。
愛慘一個人時,真的肯爲了對方犧牲自己寥寥數數十載的生命。
這種感覺很奇妙,同樣他也很懼怕。
他也會有愛嗎?他不敢想象。
正在他分神時,猛然瞥到被遺忘在角落那塊被一分為二的龍案,他先是一愣再是一氣,搞事情啊,昨天他才融合上今天又被一分為二了,真是親兄妹啊,砍都找著貴的砍,他心都在滴血,這可是紫楠木啊,世間稀有的靈木啊,當初,他爲了找這塊木頭,跑到東海里的無名島上,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這一塊木料,防火防水還具有靈力,無論被毀成什麼樣子,都能恢復如初,他自己都捨不得用呢。
要不是他看在慕容止日夜勞累的份上,他才捨不得將這塊稀有的靈木拿出來給他做龍案,敗家啊,雖然說融合後便可以恢復如初,但這可是寶貝啊,真心疼,果然,對待某人真用不得貴的。
他瞪了某人一眼,急忙將地上的木頭撿了起來,寶貝似的抱在懷裏,氣憤道:“你愛怎麼着怎麼着,我懶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