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幾個老人家就這樣活活在裡面熬死，成了乾屍，面目枯瘦發青，身上倒還穿著整潔的衣服。也許還不如變成喪屍害人來得好些。

    出了小區，外面又是一條佈滿車的路。這裏是城市主幹道之一，管理卻不夠嚴格，公交車、大卡車、小汽車之類，什麼玩意兒都往上開。所以這裏撞得更慘，追尾，正面相撞，都有。一輛大卡車就這樣硬生生橫在路中間，將周圍幾輛車全都壓扁了。

    司機身體隱隱約約斜在駕駛室內，因為擋風玻璃全都撞碎了，一片一片都是裂紋，遮擋視線，叫人看不清楚。

    平常穩固且遮風擋雨的汽車，在絕對的噸位面前，也就是一層薄薄的鐵皮而已。

    慕川剛纔已經犯賤過了，吃一塹長一智，這回他不可能再去窺探駕駛室裏的慘狀。

    不過這些車流，也為他們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四個人自覺分散開來，兩兩成對，弓著腰在車盤小心穿梭，頭絕對不敢高出車窗，生怕被困在裡面的喪屍看到。

    過了馬路就是超市。

    超市這裏更慘，地上躺了好幾具屍體，身體扭曲，嘴角溢位的血液已經乾涸，變成一種沉悶的暗紅色，有的血液表面甚至有點發綠。慕川不敢細看他們的五官，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

    二樓三樓的窗戶也碎了不少，地上有許多玻璃渣子。四人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走。

    林蕾是不知道的，但上次林文軒踩枯葉子的那種低階錯誤，幾個人都還記憶猶新。

    超市的格局就比小區裡簡單多了。

    一樓有對外出租的攤子，供各位商家租用賣東西，有品牌的衣服鞋子，也有首飾，還有各種賣吃的賣玩具的。二樓和三樓均是超市的地盤，人肯定最多。但它們都是獨立的一整棟樓，有門的阻隔，慕川他們犯不著特意闖進去。

    倉庫則在超市後方，與停車場擠在一起並用，比較荒涼，去的人不算多。因為不是誰都沒事就開個轎車跑來買東西的。

    慕川他們溜達溜達就躥到了超市後方，那條安靜無人煙的小路上。倉庫的捲簾門已經完全被關閉，只剩下旁邊一扇小門，鎖著。停車場裡不知道有沒有喪屍，反正隔壁那兩條街上鐵定不少，現在估計正忙著在各家店裏浪裡個浪。

    慕川默默趴在車後面，探出個頭，張望一下，又趴回去：“不是，那我們要怎麼把他叫出來？”

    林文軒凝視著那扇門，目光深沉：“用你的彈弓，我上次看你射彈弓引過喪屍的，打到牆上。”

    “不是，那可是你兄弟啊，標準的大活人，你叫我拿彈弓去砸，把喪屍都引過來怎麼辦？你以為是召喚儀式呢？”

    “沒事，只是一個小石子飛過去而已。這條路我上次走過，引不來幾個喪屍的。”

    慕川只好從口袋裏摸出石子加彈弓。結果林文軒看看他的小圓石頭，還有點嫌棄，特意溜去旁邊找了塊扁平的方石子，那種建築工地用來拌水泥的，顛了顛，再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