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曾琪猛地回過頭。林文軒一直盯著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趕在目光瞥到自己之前，就已經火速低下頭，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事兒他八成幹過不少次，已經十分熟練了。

    曾琪：“……”

    他煩惱地撓撓頭，試圖找到合適的說辭來談這件事。

    “呃，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們幾個人說話，都有點怪怪的。我和林文軒之間真沒什麼，雖說這個年代已經夠開放包容了，AB戀也沒那麼驚世駭俗了，但是！不要因為他是個Alpha我是個Beta，你們的小腦袋裏就開始胡思亂想。”

    慕川直起腰，扭一扭，舒緩筋骨，很認真地回答他：“我知道，其實我也就順嘴一說，意思挺純潔的。”

    “那就好。我的夢想很普通，和千千萬萬的Beta一樣，就是買房子娶個Beta姑娘，擁有自己的家，再生兩個娃。現在至少把買房子的問題給解決了，我可以住你樓下，把他家門撬開。”

    “那你一定要記得喊上林文軒一起撬，要是臉太黑剛好開出一個喪屍，他還能保護你。”

    曾琪：“……”

    怎麼感覺話題繞來繞去，最後又給繞回來了呢？

    然而慕川確實如此坦誠布公，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陰險狡詐之感，關於這件事，他也就不好意思再嘰嘰喳喳追著問。

    後來如慕川所料，前腳剛踏進樓道，身後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小小的一把傘已經擋不住風和雨，後腳很快就被雨水打溼了。幾個人從門口魚貫而入，收起雨傘，這才隔著門站住，看著外面的雨景。

    非常默契的一致沉默。

    世界末日進行中，誰都說不清，這個世界上是否只剩他們幾人。或許很快，連他們五個人都要死了。

    ——

    回到家中後，曾琪找出備用的褲子，匆忙換掉，再把被打溼的那條掛到陽臺上去晾。最後他來到沙發旁邊，抓起手搖發電機，又開始呼哧呼哧地給手機充電。林文軒在旁邊含情脈脈偷看他。

    慕川沒事做，先是盯著外面發呆，然後想起自己好像也有個手機，便找出來，將影片一個一個放給顧照嵐看，細心講解，企圖讓他了解到更多關於現代的東西。

    哪怕這些，曾經習以為常的東西，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

    說到底，他其實就是想讓顧照嵐更加了解自己吧？還有這個世界本身。慕川能感覺到，相處這麼多天以來，顧照嵐發生了很多明顯的變化。

    彷彿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迅速吸收許多知識，迅速成長。並不單純地只限於，性格變得開朗什麼的。

    ——

    後來林蕾也換衣服回來，抽空湊過去看了手機一眼，伸手拔掉資料線表示：“好了，50％的電量也就差不多了，可以用了。”

    曾琪停手，也就順嘴一問：“你手機裡有什麼要看的？”

    誰知道林蕾竟是展顏一笑，反問：“你想看？其實就是我和我家Alpha的聊天記錄。只是我們分隔兩地，是標準的異地戀。世界末日之前，我本來是要去找他的。”

    “那你們很厲害啊！就靠聊天記錄廖解相思之情，這是連Beta都很難做到的事兒。何況Omega，聽說畢業之後沒多久就要被強制分配物件了。”

    “那如果你有女朋友呢，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