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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黎小夏獲得賠償

    黎小春是家裏最大的孩子,又是個男孩子,說話自然是有份量的。

    黎小夏躲在他身後,被震撼之餘也覺得十分感動。黎小春來這裏以後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問都沒有問過自己一句,便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她。

    她伸手拉了黎小春的手腕,少年轉過身來看她,眼睛有些泛紅。

    黎小夏輕輕握住他的手,“哥,我沒事,謝謝你。”

    黎小夏的眼眶也有些泛紅,可她不想自己在這個時候哭出來,“哥哥,我們走吧,我想去找酒席的負責人。”

    黎小春根本問都不問,只無比凝重的看了一眼黎海遠,轉身便帶著黎小夏朝人群外頭擠。黎小夏沒有回頭,她知道現在黎海遠的心裏不好受,一向十分聽話的孩子突然跟自己對着幹,一邊溫柔的妻子也開始反抗了,那感覺肯定不好受。

    可是,她不能心軟,因為今日這一切是黎海遠必須要承擔的。

    正如黎小春所說的,他不僅是那黎王氏的兒子,也是父親,是丈夫,這都是他該要承擔的責任。

    人群之中,黎王氏沒想到那對兄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坐在地上哭嚎不止。一旁的陳倩跟黎高政也在幫腔罵黎海遠一家子,而且罵的十分難聽。

    許丁雲站在黎海遠對面,秀雅憔悴的面色真發蒼白,可她卻執拗的沒有動一下,只拿一雙眼睛堅定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黎海遠以前不會像現在這樣遲疑的,但是不可否認今天他確實遲疑了,因為黎小春聽自己說過的這些放。他一直把自己當成黎王氏的兒子,因為孝順母親在他眼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家裏人,他自問對他們也算盡心。

    家裏苦一些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可如今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可能是錯的。

    黎海遠耳朵裡仍然能夠聽得到黎王氏的乾嚎,如今這麼多鄉親都在看著他們,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羞恥,仍嚎的十分起勁,非要黎海遠打死黎小夏。可那是他的親女兒,怎麼可能真往死裡打。

    黎海遠第一次發現,他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而此時,黎小夏與黎小春離開了那個人群的中心以後,便去找到了這一回酒席的主辦人。

    主辦人是集市上的一個酒樓老闆,平時也承辦了不少大的酒席,鄉下人家辦酒席,圖的就是個熱鬧,吃的也講究多葷,所以倒是不麻煩,只要份量足夠,幾乎沒出過任何岔子。

    可今日,這主辦人也沒想到居然會出這麼大的紕漏。莫說這砸了他的招牌,光是今日怎麼收場,都令他頭疼的不行。

    那個所謂的壽星看上去並不是個什麼好人,要是她真要再辦一桌酒席,主辦人是打死也不想再接下這生意了。可現在那人還在地上坐著乾嚎,他這一堆行頭怎麼收回去?

    “您是今日這酒席的主辦人?”

    黎小夏打量著那個正在發愁的主辦人,片刻後才朗聲道,“我叫黎小夏,這是我哥哥黎小春。我們是今日這宴席的舉辦人黎海遠的孩子,我們想跟你說說今天的事。”

    那主辦人起初並沒有把這兄妹二人當成回事,黎小夏也不在意,“今日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我奶奶的大壽,現在鬧作一團,不知道我們預定的酒菜上了多少了?”

    主辦人根本沒心思理會黎小夏,便想找個人來打發她。黎小夏卻是直接拿了把椅子坐到他對面,“您可能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我父親可是花了所有的家當。所以這一次的酒席對他而已是盡的所有的努力,我爹是個出了名的大孝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心裏肯定是不痛快的。”

    那主辦人掃黎小夏幾眼。

    她繼續道,“而且今日這件事情,父親可是請來了整個村子裏的人。鄉下人嘴雜,這您想必是知道的,對吧。本來大家指望著大吃一頓,誰成想讓幾頭豬給攪和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追究起來,不知道您看管不當該怎麼算呢?”

    那主辦人把黎小夏的話給聽進去了,今日這件事情,也確實是他太大意了,居然把豬給放進這酒席之中,倘若這事傳揚出去,他以後就算是想接這種生意也接不到了。

    這種除了用夠料幾乎沒什麼講究的香下酒席,幾乎就是撿錢,那主辦人自然不想丟。雖然他覺得跟一個小姑娘討論這件事情有些彆扭,卻還是忍不住向黎小夏道,“小姑娘,你跟你爹孃說說,今日這件事情是個意外。”

    黎小夏覺得有些無奈,這主辦人只怕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了。她直言道,“您只怕不知道,在我們家裏,我纔是當家人。既然您看不明白,那我不妨直說好了,今日這事,您必務要給我們一個交待。不然我們可就只有見官了。”

    主辦人知道今日這事自己是倒了血黴還不佔理的,所以沉默片刻後他倒也算痛苦,“今日這事我確實不佔理,做生意圖的就是個名聲,這事若傳出去,我的生意也做不成了。行,今日這酒席我就當自己白跑一趟,你爹付我的錢我都退給你們,並且還給你們五十兩銀子做為補償,如何?”

    黎小夏見這主辦人如此痛快,自然也覺得滿意。

    兄妹二人拿了銀子告別那主辦人以後,再度回到人群裡。黎王氏還在地上嚎,不過她大概是聲音用的太大,這會兒已經有些啞了。

    黎小夏看都沒看那些奇葩,只拉了許丁雲的手,“娘,我跟哥已經跟主辦人說過了,她把今天酒席的錢退給我們了,眼下這情況你再在這裏呆下去肯定會很生氣的,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許丁雲沒想到女兒如此能奈,居然能把給出去的銀子給收回來,不過眼下她也沒心思計較這些。

    許丁雲看了眼此時仍然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的丈夫,心裏很清楚他最終會向黎王氏妥協,卻還是忍不住道,“他爹,我希望你認真想想兒子女兒的話,我先隨他們回去了,這裏你便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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