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一字一句的道：“你還記不記得，有個女人，被你拋棄在別的地方？”

    男人哆哆嗦嗦的道：“是她騙了我！她根本就是個妖怪！不怪我！”

    小男孩看向他身後的一雙兒女，“你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我娘她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男人只會重複道：“她是妖怪！”

    小男孩徹底爆發，似乎打算對男人下手。

    蘇北從殷夜袖口竄了出去，一尾巴抽上小男孩的臉。

    小男孩動作微頓，殷夜無奈的上前，將蘇北撈回袖子裡，“走吧，你已經看過了。”

    這話讓小男孩找回了理智，他不能這麼做，如果這麼做了，不就真的變成了他們說的那樣。

    憑什麼妖怪就要被痛恨被欺負。

    他有些木然的跟著殷夜離開了。

    走了許久，小男孩問殷夜，“為什麼？”

    小男孩問的是什麼，大家都清楚的很。

    殷夜淡淡的道：“可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吧，人類總是對於不同自己的存在有很強的敵意的。”

    殷夜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多待了一天。

    第二天就聽到說，昨天那個男人，被他妻子趕出來了。

    因為聽說他曾經娶了妖怪做妻子，還生了孩子。

    這讓他妻子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還覺得自己晦氣，居然和一個妖怪跟了同一個男人。

    不過一天時間，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了，那個男人曾經娶過妖怪，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蘇北也不理解，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對妖怪這麼敵視。

    光一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好像也解釋不了的。

    殷夜帶著蘇北離開，小男孩想要跟他們走，卻被殷夜拒絕了。

    他告訴小男孩，想要強大，他必須靠自己，靠別人是沒有用的。

    蘇北有些沉默，他不知道接下來還能遇上什麼事情。但他覺得大約不會有一件好事了。

    殷夜用指尖蹭了蹭蘇北的腦袋，“怎麼沒什麼精神？”

    蘇北不想說話，只想靜靜。

    殷夜又道：“這只是九牛一毛，如果你每一件事都如此，那恐怕你永遠不會開心了。”

    蘇北問殷夜，“你是不是見過很多這樣的事情？”所以纔會這麼平靜。

    殷夜回道：“大概吧。”

    蘇北覺得殷夜更像是在旅行，沒有任何終點。

    再次感覺到妖氣的時候，已經到了相當繁華的城鎮。

    殷夜帶著蘇北去了客棧，妖氣最重的地方就是這個客棧。

    要了房間之後，殷夜帶著蘇北往上走，和一對夫妻擦身而過。

    似乎很恩愛，但妖氣就是從他們身上傳出來的。

    蘇北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誰身上的。

    殷夜似乎察覺到了蘇北的想法，開口道：“女的。”

    到了房間看了一下之後，殷夜就下樓了。

    坐到那對夫妻附近點了吃的。

    蘇北藏在殷夜的袖子裡觀察那對夫妻。

    是真的很恩愛，男人一直在給女人夾菜，眼中的溫柔也不像是假的。

    反正就是看起來溫柔體貼極了。

    蘇北想，該不會又是一個知道對方是妖怪之後就會變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