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寅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就好像這句話並不是從他的嘴裏邊吐出來的一樣，只是鳧月吧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趙寅的心已經是處於一種極度潰爛的狀態。

    然而，鳧月還沒有來得及對趙寅所言做出什麼反應來，趙寅卻是忽然輕輕的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緩緩地放在了自己與鳧月跟前，鳧月低下頭來一看，卻是見得，那不知什麼時候被自己丟掉的匕首，出現在了趙寅的手中。

    這把匕首的威力如何，鳧月是最清楚的，所以她纔是要用這一把匕首來劃開自己的胸膛，取出那一顆心臟來，只是此時此刻，那把匕首卻是直直的對著趙寅的胸膛。

    鳧月就那樣看著趙寅，盯著他的眸子看著，忽然就是看到趙寅臉上的笑容放大了幾分，瞬間鳧月就是心顫了一下，下一刻，她就是看到，那把匕首已經是插在了趙寅的胸口之上，從他的胸膛裏邊，慢慢的滲透除了鮮血。

    鳧月頓時一驚，卻是在這個時候，聽到了趙寅的聲音，他說，“這樣夠嗎？”

    話落，鳧月有些不忍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原本，在不久以前的時侯，鳧月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什麼折磨人的事情她都是做過，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趙寅這個狀態的時侯，在看見趙寅胸口滲出來的鮮血的時候，鳧月慢慢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而在鳧月移開視線的那一瞬間，卻是極為清晰的聽到了趙寅的輕笑聲，緊接著，鳧月便是迅速的轉過了頭去，在那一瞬間，鳧月看到，趙寅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胸腔上插著的那把匕首扯了出來，又是重重地，插在了自己胸口的另一邊。

    或許是痛了些，鳧月隱隱約約聽到了從趙寅嘴裏邊傳出來的悶哼聲，然而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趙寅依舊是保持著自己臉上的笑容，甚至於從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上一皺。

    下一刻，鳧月看到，趙寅緩緩地咧了咧自己的嘴角，一絲鮮血立即就是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不多時已經是掉在了他的衣裳上面，可他卻像是看不見也感受不到似的，只是那樣看著鳧月，語氣極其溫婉的說道，“阿月，你覺得這樣夠不夠？”

    這一瞬間，鳧月終於是明白了趙寅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一句夠不夠是什麼意思，原來，他是想用這一種方法來留住自己。

    只是，雖然明白這一點兒，鳧月也是儘可能的勸誡自己，要對他狠心一點兒，他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可憐的地方，可是無論如何，鳧月都是見不得趙寅的這副模樣。

    沒有等到鳧月的回答，趙寅又是抬了抬自己的手，作勢又是要給自己的胸膛上面插上一刀，鳧月終於是有了反應，她伸出手來，抓住了刀刃。

    與趙寅不同的是，鳧月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

    而相同的則是，鳧月也是刻意的讓自己表現得極為的平靜，看著她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此時此刻她心裏的那一些波瀾。

    而趙寅終於是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眉頭顫了一顫，果然，他還是算漏了一點兒，鳧月本來就是和自己一樣的存在，又怎麼會，吃自己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