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傾訴
早在朝月出現在輪迴臺的時候,子虛就已經是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卻是裝作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打算朝著朝月所在的地方看一眼,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沉默著閉著自己的眸子,也不打算和朝月打一聲招呼或者是說一句話什麼的,好像就想用這種方式讓朝月知難而退一般。
不過朝月這一次來到這裏,卻是並沒有在打算以自己神君亦或是子虛的師尊的身份來讓他做些什麼,或者是和她回到第十七重天,所以朝月在原地遲疑了許久,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一個七七八八之後,終於是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一隻腳來,朝著子虛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堪堪是停在了子虛的面前。
只是即便是在這樣的狀況之下,子虛仍舊是連睜開自己的眼睛看一看朝月的想法都沒有,只是朝月隱隱約約之中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呼吸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急促,證明了他的心情,其實並不是像他現在所表現的那樣平靜。
這一次,朝月在看著子虛的時候,眉眼之間流露出來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即便是此時此刻子虛依舊是閉著自己的眸子,根本就感覺不到現在朝月的神情,卻也是在朝月在他的面前站了許久的時候,忍不住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從一開始,先愛上的那個人就是子虛,所以雖然他知道朝月對他是什麼樣的感覺,雖然他知道他已經是輸的徹徹底底,卻還是會在朝月的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出來。
子虛這麼猝不及防的睜開了自己的眸子,朝月一瞬間都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那樣的視線收回來,也沒有來得及將自己臉上的神情變換一下,就這樣被子虛看在了眼裏。
那一瞬間,子虛的整個人都是一種怔愣地狀態,似乎並沒有從剛纔看到朝月的那一幕之中回過神來,等到朝月好不容易是緩緩的撥出了一口氣之後,子虛這纔是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對著朝月開口說道,“朝月神君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我有事要和你說。”朝月沉默著,將自己的情緒又是全部都收回來之後,這纔是朝著子虛深深的看了一眼,同時就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若是朝月神君要說的內容還是之前的那樣,那麼我想,也就沒有什麼必要再說一次了,雖然說朝月神君從來也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過,想來也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性子,可是朝月神君總也得要明白,被人拒絕是什麼意思纔是,又何必這麼,不厭其煩,一而再再而三的跑過來呢?”
子虛說這番話語的時候,神情頗有些平靜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因為朝月的到來而影響到他的情緒一般,只是沒有人知道的是,在他說完了這麼一番話語的時候,他藏在自己的衣袖裏麵的那隻手,已經是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而朝月在聽到子虛的這番話語之後,不由自主的就是抬了抬自己的眸子,朝月也知道自己曾經對待子虛是什麼樣的狀態,雖然說並不算是特別的親切,可是也不至於是子虛嘴邊所說的那麼無情纔是。
不由自主的朝月就是想要張開自己的嘴巴說出什麼反駁的話語出來,可是話語還沒有來得及出口,朝月就是再一次硬生生的把這番話語給嚥了下去,同時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這纔是張開了自己的嘴巴,頗有些鄭重其事地對著子虛說道,“我並沒有想要用你復生胤休的打算,而且,從始至終我就分得清楚,胤休是胤休,你是你,你從來不是因為胤休而存在,你們兩個都是獨立的個體,我並不會爲了復生胤休,而去犧牲你。”
朝月一字一頓的,緩緩的說出了這番話語,話語剛剛落下,就是忍不住抬起了自己的眸子看向了子虛,只是讓朝月略微有些失望的卻是,子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既看不出來,他有沒有相信自己說出來的這些話,也看不出來,他的心裏是什麼樣的情緒。
只是在朝月話語落下好久之後,子虛纔是淺淺的垂下了自己的眸子,輕輕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然後纔是對著朝月說道,“其實你想要復生胤休,是你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想要用我的性命去復生胤休,我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子虛直接是用自己的眸子直接看向了朝月,神色之間頗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然後纔是繼續說道,“反正從始至終,我的性命都是你給予的,就算是你要拿我的性命,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你想要,我給你就是了,可是你怎麼能那麼狠心了何至於騙我至此。”
這話說完之後,子虛原本臉上那一絲淺淺淡淡的笑容忽然之間就是變得有些猙獰起來,緊接著他突然就是把自己握成了拳頭的兩隻手緩緩的鬆了開來,朝月明顯的看到,從他的手掌心,掉落出來的鮮血。
幾乎是在看到這鮮血的一瞬間,朝月就已經是猜到了,來龍去脈,只是此時此刻,她除了沉默,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直到子虛再也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待下去,準備就這樣轉身離開的時候,朝月纔是終於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朝著子虛開口吐出了一句,“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這句話剛剛落下,喜悅的身子直接就是停頓了下來,並且還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朝月又是說道,“如你所說,你的命都是我給你,你當時也不過是普通的小小仙君而已,我想要你的性命,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又何必等你成長為現在這個樣子,完全不受我的控制,白白浪費我的力氣。”
說完這話之後,朝月卻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停頓下來的意思,反而是直接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又一次的說道,“你總說我無情,從來不曾瞭解過你,你從來都是自詡深情,可你從始至終,又可曾真正的傾聽過,我是什麼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