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人界第五世
這一世的子虛,身份尊貴,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擁有了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擁有的東西,他這一世,是受盡萬千寵愛的,太子殿下。
由於他的母妃家世顯赫,再加上原本他的母妃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以至於從小的時候開始,他就被保護的非常的好,雖然說從現在皇宮那樣的地方長大,卻是並沒有接觸到那些陰暗面,反而是就那樣,長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青年,只不過相較於同齡人,他稍稍顯得囂張跋扈了一點兒。
原本他這一生應該是過的很輕鬆的,畢竟,從小衣食無憂,身份尊貴,基本上沒有什麼他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只不過,在他十八歲那一年,他的父皇,卻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讓他隱瞞身份,深入市井之中,體會一下平民百姓的生活如何。
原本這樣的要求,依照皇后娘娘的性子,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同意的,奈何子虛已經是十八歲的人了,卻還是像一個孩童一般的,不諳世事,若是他這一生只打算做一個瀟灑王爺的話,皇后娘娘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皇帝的這個要求的,可是偏偏,子虛的身份是太子殿下,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這樣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把皇位繼承的下去,又怎麼可能,讓所有人都臣服於他呢。
所以,在這樣的考量之下,皇后娘娘同意了把子虛放置到市井之中去,讓他體會一下,百姓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子虛離開皇宮的時候,只隨身攜帶了一百兩銀子,雖然這對於平常百姓家來說,可能已經算是非常大的一比財富了,可是對於子虛這樣的存在而已,不過就是小菜一碟,九牛一毛而已,這整整一百兩銀子,沒過半個月,就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當他再一次的想要出門揮霍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身上,只剩下了可憐的二兩碎銀子。
雖然子虛心無城府,卻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的,自己可是即將要承襲皇位的人,自然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就這樣回到皇宮裏麵去。
所以,子虛就這樣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在這裏呆滿一年,纔回去。
只是雖然是下了這樣的決心,可是到現在為止,不過是過了半個月而已,他要怎麼用剩下的二兩銀子過接下來的十一個半月,是一個非常艱難並且痛苦的過程。
不得已,子虛只能是到處尋找,有沒有能夠容得下自己的地方,終於,好幾天以後,子虛纔是在一個小巷子裡面,找到了一個房子。
和子虛以前住的地方比較,這裏完全就可以說得上是,破爛,若是按照子虛以前的性子,這樣的地方,怕是他腳都不會踏進去,因為怕髒了他的鞋,可是今時今日,他卻是還必須在這樣的地方整整住上一年,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兒,子虛就是覺得自己的腦袋,頓時漲大了許多。
只是困難的卻不是居住的問題,子虛身為一國太子,雖然說從小熟讀四書五經,也習武練劍,可是除此之外,他卻是在沒有什麼難的出手的東西,他甚至於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夠掙錢。
在房間裡整整窩了一天以後,子虛才終於是盯著自己的黑眼圈,出了門,卻是在開啟門的一瞬間,看到了,這一世的朝月。
這是朝月這幾世以來,長相最為美麗的一次,甚至於可以說得上是,帶了些許的魅惑之意,子虛只不過是這樣淺淺的看了一眼,瞬間就是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完全都是不受自己的控制起來。
而在下一刻,朝月就是朝著他,露出了一個頗為明媚的笑容,在子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就是直接朝著子虛走了過去,等來到了子虛的面前的時候,纔是輕笑著開口對著子虛說道,“這位小弟弟,是新來的吧?”
是的,這一世的朝月,年紀要比子虛長了幾歲,現在的她,已經二十有一了。
之後子虛對她的瞭解是,她原本是江南人,家中遭了難,本想著到京城幾年來投奔親戚,卻不曾想親戚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搬了家,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是在這個地方逗留了下來,而她只不過比子虛早來了一個月而已,卻是隻用了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讓周圍所有的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這個乖巧又漂亮的小姑娘。
朝月繡的了一手好繡活,原本隔壁的奶奶說是介紹她去繡房,可是她卻是不喜歡拋頭露面的,就說是,自己在家做點什麼東西,平日裏就拿在巷子門口賣了算了,好在周圍的人都挺照顧朝月的,並且朝月的繡活的確也是很好,因此她的日子倒還算是過得去。
可是子虛卻是困難了,就這樣交了自己好幾個月的房租,身上就只剩下了幾錢銀子,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還能夠用上小兩個月,可對於子虛來說,就不過是一頓飯錢的事情。
終於,子虛在第七天的時候,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錢,在家裏忍飢挨餓好幾天以後,聞著味道來到了朝月的家門口,蹭了一口熱麪條,從此以後,子虛就是成了朝月家裏的常客。
按理說來,孤男寡女什麼的共處一室,定然會有什麼風言風語纔是,可是架不住朝月人美心善,還真就沒有一個人說他們閒話的,到後來,甚至於還有一個大叔,推薦子虛去了巷子拐角的書店做工,一個月三錢銀子。
子虛對於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概念,只是在他蹭吃了朝月整整一個月之後,拿到了自己第一個月的工錢,他用兩文錢買了一串朝月心心念唸了許久的冰糖葫蘆之後,剩下的所有銀子,都是交給了朝月,說是,他的飯錢。
朝月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收下子虛的銀子,兩人這樣僵持著許久之後,朝月才終於是勉強的收下了,卻是一文錢都沒有用,盡數的收撿了起來,就這樣,子虛每個月的工錢,只有兩文錢用來買冰糖葫蘆,其他的,全部給了朝月,幾個月以來,他從來沒有買過一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