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妖界的存在
獵戶並沒有死,只不過卻也是落了個半死的下場,而讓子虛最感到崩潰的,卻不是關於獵戶的傷勢,抑或是百姓的流言蜚語的問題,而是,透過這一次,朝月真真正正的嚐到了人血的滋味兒。
原本朝月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小狼崽而已,能夠變作人形,口吐人言,通人性的狼,又怎麼可能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狼。
在咬了獵戶之後,朝月直接就是變作了人形,離開之前,她睜著自己有些赤紅的雙眼,盯著子虛,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這纔是轉過了身去,子虛從她的眼睛裏麵,看不到任何留戀的東西。
所有人都知道那隻小狼的主人是子虛,所以在朝月離開以後,子虛就成了所有人攻擊的物件,包括獵戶治傷所需要的銀子,都需要他付,可是,他只不過是一個一無所長的和尚而已,平日裏就算是衣食住行,都需要化緣,又哪裏能夠拿得出來那麼多的銀子呢。
不得已之下,子虛只能是回到了寺廟裏麵去,想要問一下自己的師傅師兄師弟們,有沒有人能夠拿得出來銀子,可是,整個寺廟的銀子,也不過是剛剛夠他們今年的基本所需,哪裏又能夠有多餘的銀子,讓子虛給獵戶付醫藥費呢。
子虛無奈之下,只得將自己從小佩戴在身上,據說是自己曾經的親人,給自己留下的唯一個留念,一個玉佩,典當抵押了幾兩銀子,盡數賠給了獵戶。
只是此後,子虛卻都是不能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明面上是一個和尚,卻是背地裏養了一隻會吃人的妖怪。
朝月沒有再回來找子虛,子虛無路可走,只能是踏上了尋找朝月的道路。
後來,他終於是聽說了,妖界的存在。
在那裏,所有的妖怪都可以進行修煉,從而化成人形,子虛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那隻狼,應該就在那妖界之中。
可是妖界,卻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去的存在,子虛經歷了頗多的坎坷,才終於是加入了人界所謂的捉妖師一族,只不過他天生沒有靈力,根本就不能對妖產生任何的威脅,像他這樣的存在,只能夠用法器對妖怪產生傷害。
雖然沒有靈力榜身,可是子虛卻是一個極度聰明的存在,很快就是學會了如何運用各種法器,不到半年,就已經是到了可以出師的地步。
而他第一次跟著他當時的那個捉妖師一行人進入妖界的時候,就是進入到了狼族的地界之內。
當時是,他們一行人根本就不能和狼族這種妖界的四大族抗衡,所以只能是想盡辦法逃離狼族,只有子虛,在知曉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狼族之後,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
他告訴那些捉妖師說,他要做臥底,在狼族,到時候等人界大軍想要清理妖界的時候,他們就可以裏應外合。
子虛以為自己的這個辦法可以說是兩全其美了,作為一個人類,他自然是要站在人界這一方,自從接觸到了捉妖師之後,他就已經是知道了,那些妖怪,對於他們人界,造成了怎樣的傷害,幾乎可以說,人妖兩界,已經是到了那種不死不休的地步。
可他當然也是知道,像朝月那樣的存在,定然就是狼族的人才是,自己如果是真的想要和人界裏應外合,免不了會讓朝月為難,讓她受到傷害,在私心裏,子虛並不想要看到這一點兒,在人界和朝月之中,他選擇了,朝月。
因為這一世的子虛,可以說是孑然一身,從來都沒有什麼牽絆,甚至於生死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樣的淡然,似乎無論什麼,都沒有辦法提起他的興趣一般,直到遇到了朝月。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深冬,出現了一道暖陽,把子虛這個已經是把自己凍成了冰渣的人,慢慢的融化了起來,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朝夕相處,對彼此的瞭解也是到達了一種境界,甚至於比自己還要了解對方。
像是這樣的一個人,子虛又怎麼可能,放得下她,所以,無論是要他做些什麼,他都可以,他只想要朝月。
就這樣的一個念頭,終於是支撐著子虛,找到了朝月。
只是那個時候,朝月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存在一般,她的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存,就好像完全不認識子虛一般,那種陌生感,直接是將子虛整個人都是吞噬掉了。
而最讓子虛感到崩潰的還不是這個,是朝月早已經定了親。
按照他們狼族的族規來說,絕對不允許外族通婚,所以所有人在出世的時候,就已經是定好了婚配的物件,而這一世的朝月,是一個狼族大家的長女,她所婚配的物件,自然也不會是一個普通人,是當時狼族第一家族的長子。
原本朝月之所以會出現在子虛的身邊,就只是因為,狼族之內出現變故,她的孃親遇難之下不得已將她放在了人界,之後去尋她,已經是在朝月可以化作人形之後,只是那個時候的朝月,卻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並不願意離開子虛,就這樣違背了所有人的意願,呆在了子虛的身邊。
到後來她真正的離開子虛,已經是到了她最後的期限,當她回到了狼族之後就是恢復了她之前所有的記憶,自然而然的也是像是之前所約定的那樣,要嫁給她的未婚夫。
對於子虛來說,這是他不可能接受的事情,當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整個人幾乎就處於一種崩潰的狀態,他想要找朝月問清楚一個所以然來,可是朝月現在的身份卻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接觸得到的,約莫等了好幾個月之後,子虛才終於是見到了朝月。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朝月仍舊是那樣淡漠的看著他,眼睛裏麵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就好像真的是不認識他一樣。
子虛迫切的睜著自己的眸子看著朝月,想要對著她說些什麼,可是話語一到了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是說不出口,只能是這樣,硬生生的噎在自己的喉嚨裡面,讓他頗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