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 結魄
雖然說,在暮日真正的吐出這句話之前,子虛已經是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他肯定是說不出來什麼讓自己滿意的話語來,可是當這樣的一番話語進到了自己的耳朵裡面的時候,子虛還是直接就是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同時感覺自己的心提了一提。
只是面對著暮日,子虛卻是感覺自己已經是被他的這番言語逼迫到了絕境,自己甚至已經是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了,只能是這樣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來。
然而暮日看著子虛的這副反應,卻是像早就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一般,並沒有張開嘴巴說一句話出來,反而就是那樣安安靜靜的站在子虛面前,透過子虛那迷茫的眼神,幾近是能夠看穿他的內心世界。
兩人都是這樣沉默著,不知道以這樣的狀態保持了好久好久,子虛才終於是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慢慢的會過了神來,旋即就是朝著暮日真真正正的投去了自己的視線,只是在看到暮日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又是遲疑了好一會兒,這纔是緩緩開口說道,“所以,暮日神君需要我做些什麼?”
暮日在自己的面前說了這麼多的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子虛不相信他就是隻想要自己單純的知道這件事情而已,而是因為,自己對於他來說,或許有著什麼利益關係罷了。
而暮日在聽了子虛的這句話之後,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詫異的表情,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就只是那樣拿著自己的眸子看著子虛,好一會兒,這纔是緩緩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這纔是輕笑著說道,“我的確是需要你幫我做些事情,只不過現在的你,的確還是太弱小了,根本就幫不上我什麼忙,所以我現在告訴你這些事情,只不過是想要你有一定的警惕之心而已,特別是,我看了一下你的身子,怕是這兩百年,你就要到了結魄的時間,到那個時候,怕是朝月就會忍不住了。”
“結魄?”子虛聽著暮日的這句話,卻是表現的有些不明所以,有些茫然的抬起了自己的腦袋來,朝著暮日看了一眼,頗有疑惑的開口,呢喃一般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而暮日則是在聽到了子虛的這句話之後,在自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容,緊接著就是說道,“不會是,這麼多年,你都沒有發現,你只有三魂,沒有七魄吧?”
暮日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甚至於還帶著一絲的笑意,可是聽在子虛的耳朵裡面,卻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當即子虛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直接就是朝著身後退了一步,痴痴地垂下了自己的眸子,然後纔是聚精會神的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情況,卻是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破綻,根本就沒有暮日所說的那種情況。
之後子虛就是抬起了自己的腦袋來,看向了暮日,卻是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就是聽到,暮日又一次的朝著自己開口說道,“朝月在你身上設下了禁制,你發現不了也是正常,倒是我疏忽了。”
而在聽到暮日說出了這番話語之後,子虛卻是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空,雖然他不想,也不願意去相信暮日所說的這句話,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更加瘋狂的想要尋找一下,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類似於禁制的東西。
不過這一次,子虛依舊是無功而返,卻是還沒有來得及對著暮日說些什麼,剛剛是抬起了自己的腦袋1就是看到,暮日若無其事的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就像是做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一樣,臉上的情緒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最重要的是,竟然連眉頭,都是沒有皺一下。
然後子虛就是看到,從暮日的手上,傳過來了一道綠色的光芒,那道光芒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在自己的身上繞了一圈,直接就是穿進了自己的胸膛裡面去,緊接著子虛就是感覺到從自己胸膛裡面傳出來的一種鈍痛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胸膛裡面敲打著什麼似的。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一會兒,子虛纔是終於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面的鈍痛感好了許多,可是子虛卻是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就舒服了,反而是,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全身上下都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就好像,自己已經是很久很久沒有休息過了一般,那一瞬間,子虛直接就是癱坐在了地上,然後就是看到,汗水如同雨滴一般的,從自己的額頭上,滴落了下來。
緊接著,子虛就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是開始困難了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壓迫著自己一般,可是最詭異的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子虛竟然是連一點兒想要掙扎的想法都沒有,甚至於都是想著,要不然就這樣睡過去好了。
子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直接就是將自己所有的求生欲都是給湮沒了一般。
直到暮日緩緩的張了張自己的嘴巴,淺淺的彎下了自己的身子,附在子虛的耳朵上,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這個時候,重新檢視一下自己的身體。”
子虛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暮日的提議,卻是在艱難的抬起自己的腦袋時,一眼就是和暮日的視線對峙在了一起,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子虛突然就是,有些癲狂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緊接著,整個身子都是開始抽搐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承受了什麼極大的痛苦一般,就連他的臉上,此時此刻都是出現了一副掙扎的表情。
他在地上翻滾著,咆哮著,嘶吼著,可是一旁的暮日,卻就只是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看戲,根本就沒有,自己是導致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覺悟。
子虛保持著這樣的狀態,過了好一會兒,已經是將自己的臉,自己的手,脖子,全部都是抓爛了去,身子所有能夠敞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部已經是滲透出來了鮮血,這樣看著,實在是有些瘮人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