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帶你回家
直到,子虛已經是將清禾的一塊碎屍拿在了自己的手上的時候,依然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分明,方纔還能對著自己說話,還好好的活著的清禾,怎麼突然之間,整個人都是沒有了呢,怎麼就突然之間,就留下了這麼幾塊碎屍呢?
子虛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即便是鬼王已經是來到了他的身邊,面色沉鬱的看著他,他仍就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的,痴痴地看著自己手裏邊,鮮血淋漓的碎屍看著,那是,清禾的身體。
爲了這個身體,清禾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卻是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麼,就只是剛剛和自己的身子融合在了一起,怎麼就突然之間,沒了性命呢。
“告訴本座,你是什麼人,你那詭異的功法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若是你主動交出來的話,我還能夠留你一條性命。”鬼王此時此刻的面色已經是平靜了下來,似乎已經是完全沒有將子虛放在眼裏,反而是對他的功法很感興趣的模樣。
這是自然,子虛吞噬那些鬼魂的能力,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就算是鬼王,也是不敢說自己能夠學子虛這樣做,所以,即便尊貴如鬼王,對於子虛的這個能力,依舊是很垂涎的。
只是,在鬼王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卻是並沒有得到子虛的迴應,反而是,在子虛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纔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些許什麼似的,緩緩的張了張自己的嘴巴,然後纔是開口說道,“可以,饒我一命?”
聽到子虛的這句話,鬼王當即就是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心裏已經是放鬆了警惕,這所有人,都是怕死的,即便是他自己,也不例外,所以他也沒有想過,在自己給出了這麼一個誘人的條件之後,子虛還能夠拒絕自己,緊接著鬼王就是朝著子虛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頗有些風輕雲淡的笑了一笑。
然而鬼王的笑容甚至還沒有完全出現在自己的臉上,子虛卻是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眸子,頗有些目不轉睛的盯著鬼王看了好一會兒,這纔是突然輕笑著出了聲,像是嘲諷一般的開口說道,“其實這世上,還有很多東西,要比死更加要可怕,不知道閣下聽說過沒有,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聽到子虛的這句話之後,鬼王突然就是覺得自己的心裏突然之間就是升起了一絲不安,雖然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就子虛此時此刻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威脅到自己什麼,可是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這樣的一個反應,然後就是緩緩的垂下了自己的眸子,正要朝著子虛說些什麼,卻是突然之間,感覺子虛的氣息忽然之間就是飆升了起來。
和清禾突然之間上漲的實力不同,鬼王能夠感覺得到,子虛的這個實力,完完全全是紮實的,並沒有利用外力,而是好像,那原本就是他自己的力量而已,運用的運籌帷幄。
剛剛這樣想到,子虛就是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硬生生的拍在了鬼王的胸口之上,當即鬼王就是朝著子虛吐出了一口鮮血,卻是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子虛卻是瞬間已經是後退了幾步,看上去好像並沒有要趁熱打鐵打敗鬼王的樣子,反而是自顧自的朝著鬼城之內迅速的飛奔而去,而基本上他只要是來到一個地方,那裏就直接是被整個的摧毀了去,所有的城池,還有,任何帶著怨氣的鬼魂,都是被他活生生的吸到了體內去。
若說在此之前,鬼城就只是一個充斥著無數的鬼魂的城市,而若是在這之後,這鬼城,甚至於連鬼魂,都是沒有剩下多少了。
一瞬間,整個鬼城,一片狼藉,混沌一片。
就只是因為子虛一個人的存在,卻是生生的將鬼界,破壞成了這樣的一副模樣,鬼王,自然而然的,發怒了。
鬼王之怒,足以撼天動地,即便此時此刻的子虛,實力已經是上漲到了一定的高度,卻是依舊沒辦法和鬼王正面打鬥太久的時間,更何況,這裏原本就是鬼界,要知道,鬼界可從來都不只是,只有鬼王這麼一個光桿司,令在的,之前之所以沒有出現,不過是因為,鬼王不想興師動眾而已,可是子虛此時此刻的行為,已經是引起了鬼界民憤,當即鬼王就是派出了鬼界的所有精銳,追拿子虛。
而子虛,自然是沒能逃離。
他被鬼界的幾位將軍,捆在了黃泉池邊上,用黃泉池下足以腐蝕靈魂的水,在他的身上洗刷著,聽著從子虛的喉嚨裡面吐出來的痛苦的聲音,他們卻是還沒有覺得洩憤,拿出捆靈魂用的鎖鏈,在子虛的身上,狠狠的留下了一條一條的傷痕。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子虛甚至於都覺得自己已經是睜不開自己的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很是溼潤,卻是不知道,那究竟是汗水,還是血水,只是那水,卻是讓他連睜開眼睛這樣簡單的動作都是做不到。
子虛沒有想過,會有什麼人,會來到這裏救他,所以說,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抱了必死之心,可是鬼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讓他死去,硬生生的吊着他的性命,即便已經是將子虛的身體給剖了開來,露出了他肚子裡面的內臟,子虛依然是沒能死去。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著,直到,朝月來的時候。
子虛聽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動靜,他已經是感知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他的聽覺已經是有點受損,眼睛也不太看得見東西了,可是在朝月來到子虛的身邊的時候,子虛卻是立馬就是睜開了自己的眸子。
只是睜開自己的眼睛而已,對於子虛來說,卻是那樣的艱難,可是在看到朝月的那麼一瞬間,子虛卻是突然覺得,有了不想死的想法。
自己應該是很醜,很髒,很醜的。
可是朝月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般,像是對待著極其珍貴的東西一般,將子虛緩緩的放在了自己的懷裏,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後背,然後纔是緩緩的張了張自己的嘴巴,異常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話,她說,“師尊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