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9章:賭氣
琭義瞧著瞧著,實在也撫不透主子在想些什麼,於是又道:「那小小脾氣挺怪的,大冷天的竟然要去睡馬廄。」「人各有所好吧。」葛沐風溯暗自撇撇嘴,在進去房間前,對琭義說道:
「今晚你房門就別鎖了。」
「為什麼?」憨厚的琭義傻氣地問。
「如果有人冷得受不了,就不會再堅持下去。」葛沐風溯勾勒起嘴角,話中有話地踱進房間。
琭義沒跟著進去,名義上他是溯爵爺的貼身奴才,可爵爺一向自主獨/立,他除了幫他處理些小事、跟前跟後之外,諸如一些更衣、梳洗的工作,多是爵爺一個人處理。
進了屋,葛沐風溯躺在暖炕上,不知是不是太冷的關係,他居然有點兒失眠,甚至耳朵不時豎起,聽著外頭的風吹草動。
除了颯颯的風聲外,幾乎什麼聲響也沒……那個小小該不會當真在馬廄裡睡著了吧?
罷了……他喜歡這麼做,他又何必多事?撐不住他自會回房,撐得住他就繼續咬牙吧。
這麼想後,葛沐風溯便閉上眼,在溫暖的被窩中……可真舒坦呀!
可馬廄裡的小小呢?
她也想要一個溫暖又舒坦的被窩呀,無奈馬廄裡除了一些枯草外,其它的可是什麼都沒有。
小小窩在角落,身上蓋滿了榻草,卻仍敵不過襲身的刺骨寒意。
氣死人了!早知道她就不跟那個臭男人了,在破巷的廢洞裡她至少還有塌偷來的被子,和幾包枯麪條可以充飢。
剛剛好傻呀,她居然因為賭氣,晚飯也沒啥吃,現在不僅飢腸轆轆,胃和腸子都快打結了。嗚……耍不要回去跟那個叫什麼義的擠一間房?
不,要是被爹知曉,鐵定會氣死的。就算是冷死,她也不能去跟一個陌生男人……而且還是個醜不拉嘰的男人同榻共枕!
可真的好冷呀!冷得她牙齒都打架了、四肢都僵了、鼻子都凍紅了,還有鼻水流出來呢!
該死的臭男人,居然這麼對她,如果到了喀什噶爾,她一定要好好找他算帳,讓他知道本姑娘……本公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小小緊緊抓住枯草往身上攬,從草隙中透過的冷風讓她打顫不已,直到天快亮了她仍無法睡著,全身凍得動彈不得。
一早,琭義便端來熱水,擱在几上。這時葛沐風溯已經醒了,站在視窗,面對著敞開的大窗揮舞四肢,提神練氛。
「是琭義嗎?」葛沐風溯頭也沒回地問。
「是的,爵爺。」
琭義正要離開,葛沐風溯突然喊住他,「等等。」「爵爺有事您吩咐。」琭義趕緊折回,必恭必敬地說道。
「小小他醒了沒?」收起氣,葛沐風溯回頭走到圓幾前,搓了搓毛巾,擰乾拭了下臉,俊逸的模樣煞是迷人。
「小小?」
「你忘了嗎?就是昨天那個倔氣的小子。」拭了拭手,葛沐風溯回首對琭義那憨傻的模樣笑了笑。
「我記得呀,是爵爺您忘了。」琭義抓抓後腦道。
「我忘了啥?」葛沐風溯雙臂環胸地笑睨著琭義。
「小小他昨夜一直睡在馬廄呀。」琭義張大了眼,擔憂地上前撫了撫葛沐風溯的額頭,「會不會是您昨夜受了涼,腦子發燙了。」可葛沐風溯卻猛地丟下手巾,奔出了房間。這動作可嚇壞了琭義。「爵爺……爵爺您要去哪兒呀?等等我——」葛沐風溯快步朝馬廄走了去,一進去裡頭目光便開始四處搜尋,終於在一隅角落瞧見小小那抹嬌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