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心想這個王/八，看來跟倭寇合作了很久了。 

    吳媽問我：“關在偏廳的那些人如何處理，兩天了，都拉撒在裏邊，臭了。” 

    我樂了問：“讓你關著，也沒說不讓去茅房啊。”

    吳媽說：“典獄大人送過來是，就交代了好生看管，奴婢也不敢問。所以……我說：這樣吧，你先放大家出來，讓個人回原來的地方，洗浴更衣。王犯的親屬一會都叫到這裏來，傭人婢女就按原來的幹活吧。”

    吳媽點頭稱是。我說：“爲了慶祝本大人的到來，所有傭人的月錢加一成，你通知下去吧。”

    我讓吳媽下去安排，吳媽跟旁邊的一個小婢女說：“伺候大人喝茶，我去安排一下，晚宴一會就到。”

    我說了很多話，口渴的很，小婢女端著水壺給我續了一杯。 

    屋裏就我們兩人了，我上上下下打量這個小婢女。 

    眉清目秀的一個小女娃，１２，３歲的樣子，身材嬌小，梳著一對抓髻，一身粉白的衣服，粉色的繡花鞋。 

    我招呼她過來，小婢女乖巧的站在我身邊，我伸手摸著她腦袋，問她：“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

    小婢女低著頭戰戰兢兢的回答：“婢子一十三歲，叫蕊兒。”

    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小婢女不敢看我，眼簾低垂，斜視著一旁。 

    我讓她放下託著茶壺的托盤，小婢女聽話的放下手裏的東西，我伸手拉起她的一個小手，只見小婢女身體微微發抖。 

    我笑著問她：“你知道我是誰麼？”

    小婢女說：“吳媽說了，您是新老爺，是個大英雄。抗擊倭寇的大英雄。”

    我哈哈笑起來，說：“什麼大英雄，我就是一個小軍官而已啊，接了命令殺倭寇，總不能不殺吧。”

    小婢女說：我聽旁人說，以前的王老爺就不敢跟倭寇打，他還跟倭寇穿一條褲子。 

    我這麼多年戎馬征戰，天天生活在營房裏，幾乎沒有跟女子說過話，更別說單獨跟一個嬌小的小女孩子說話了。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柔情在我心裏盪漾起來，這個小婢女讓我有了回到人間的感覺。原來生活也不全是砍砍殺殺啊。 

    我問蕊兒：“家裏還有什麼人麼？”

    蕊兒說：“沒了，媽媽也在府上做傭人，在水房專門洗衣服的。”

    我點點頭說：“不管你以前做什麼，以後就貼身伺候我，記住了麼？”

    蕊兒點點頭。 

    吳媽進來了，挑著門簾，幾個僕婦端著些托盤進來，一一擺在桌上，我低頭看看，是一些精緻的菜餚和白粥。 

    吳媽揮手讓僕人們下去，彎著腰，低著頭跟我說：“老爺，沒您的吩咐，不敢動府上的財物，所以沒有置辦食材，所以今天請您先湊合着吃一頓。”

    我點點頭，就著小菜喝著粥。倒也香甜。 

    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吳媽回頭看了一眼，又彎著腰湊到我跟前說：“老爺，幾名犯屬已經在外邊候著了，您看怎麼安排。”

    我抬頭看看，說：“叫進來吧。”

    吳媽倒退著出了屋子，挑開屋簾，幾位女子走了進來，排成兩排，都婷婷嫋嫋的跪倒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