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句話過後，他覺得接下來袁藝不管在說什麼話他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我是一棵不怕風吹雨大的小蘑菇~！”

    他居然還唱出來了……

    言槿：“……”

    他這一坐還真是裝作了一顆蘑菇，怎麼也不帶挪的，

    言槿又怕拽了兩下他的手臂就紅了，這細皮嫩肉的沒想到力氣還能那麼大，杵地上怎麼也挪不動屁股，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

    他屈起膝蓋蹲下，面對面的看著他，

    袁藝臉頰上的紅暈紅的十分不正常，渾身都是斥著酒味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他輕拍他的臉頰，力度溫柔的像是羽毛一般，“醒醒，你是人不是什麼蘑菇……”

    “？”

    袁藝翕動了幾下嘴唇，眼神恍惚，似是思緒飄遠，長久無法歸平，

    “學長……？”

    一聲氣聲，難易捕捉很快就磨滅在空氣中，

    “……你叫我什麼？”

    言槿的眼神忽的就變了，幾分溫柔和欣喜還些許看不明的情緒交錯在一起，

    “學……？”

    “你記起來了？”

    他掩下興奮，故作鎮定，

    袁藝一隻手扶著他一隻手捂住腦袋，輕呢了一聲，

    “你是……你是……”

    言槿只覺得呼吸變得緊促起來，整顆心宛如懸在空中，慢了半拍，

    袁藝磕磕巴巴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也跟著屏住呼吸，

    袁藝眯了眯眼，想要看清，

    他花了好一會功夫才捋直舌頭，指著他的鼻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是……採蘑菇的小女孩！”

    “……”

    言槿呵呵一笑，也不知為何賭氣一樣的將他從地上一帶也不管他疼痛與否直接讓他倚著自己站起來走動，

    袁藝步履虛浮，再有百般不情願也只能被他連拖帶拽的強行拐走，

    他神色飽含希翼，傻乎乎道：“採蘑菇的小女孩要把我採走了嗎？”

    言·採蘑菇的小女孩·槿：“……”

    死亡沉默。

    袁藝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忽然驚醒，幾個碎句從他口中流出，

    “不……對，我應該要等人來，你快放開我蘑菇女。”

    言槿目不斜視，毫不遲疑問道：“……等誰？”

    “等……我喜歡的人。”

    “……”言槿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他舔了舔嘴唇，啞然道：“你喜歡的人是誰？”

    每一個字近乎是從牙縫裏擠出，

    帶著不甘，有帶著幾絲期許，

    “不……能告訴別人。”

    言槿滑動了幾下喉結，空氣似乎變得粘潮起來，讓人覺得又癢又熱。

    “那……可以告訴我嗎？”他頓了一下，緩緩勾起嘴角像是利誘般噓噓道：“那個人……是我嗎？”

    袁藝艱澀地抬起眼瞼，直勾勾的盯了他好一會，

    “好像不是。”

    言槿的眼中最後的希翼被壓下，火光小時在他眼中。百般情緒轉瞬即逝，眼神變得複雜，

    他抿嘴苦笑，“嗯，我送你回家吧。”

    袁藝搖頭，堅持道：“不我不走，我要等他。”

    “聽話。”

    他像是經歷了很多，兩個字變得皺褶不平，帶著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