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院淨洩密
白傾顏如夢初醒,因為自己正像是八爪魚一般,手腳並用的扒在人家的身上。
漠景爍衣衫半退,露出了蜜色的胸膛,她的手還伸進了人家的衣服裡。
掌心的肌膚溫熱,肌理分明,還帶著光滑的觸感。
白傾顏的臉色剎那間爆紅,她像是被火燒到了一般,迅速的收回了手,身子退到牆角縮成了一團。
她看出了漠景爍的戲弄,羞憤交加讓她惱羞成怒:“你流氓!”
漠景爍爽朗的大笑了起來,聲線華麗迷人,慵懶中帶著一股子邪氣。
院淨早起打算打掃院內落下的海棠,她昨天接到了蔣瑗的命令,讓她在院子裡埋一個東西。
所以她趁著小桃還在睡覺,早早的起來了。
誰知路過白傾顏的門口時,竟然聽到了男子的笑聲。
她像是一個炸雷,渾身都機靈了起來。
大夫人一直都讓她緊盯著小姐的把柄,知道找到了,會給她一大筆錢,並且把她許配給城南經商的許公子。
茶奴的死固然對她震懾很大,不過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婚姻前途,與這個相比,其它的都不算什麼了。
小姐頂著漠王未婚妻的身份竟然公然的帶男人進房間,這是何等的駭人聽聞,
她手上的東西也顧不得埋了,立馬轉身去了蔣瑗的院子裡。
蔣瑗這幾天身體著實的不好,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神情恍惚,腦袋像是被戴上了緊箍咒,費些心力都要累的頭痛欲裂。
大夫說她這是早衰的跡象,她開始覺得有些怕了。
這幾日她都起得比較早,準時的服用大夫給她的安身丸。
院淨來到她房間的時候,她正在晨起梳妝,攬鏡自照。
院淨伏著身子,抬著臉,殷勤諂媚的將在白傾顏房間之中的動靜,鄭重其事的說了出來。
“奴婢親耳聽見的,做不了假。”
院淨將話說完,無比期艾的看著蔣瑗的表情。
“男人的笑聲?你可看見那男人的長相?”
蔣瑗說話的同時著鏡中自己的鬢角,烏黑的青絲之中,已然夾雜著幾根華髮。
她纔不過三十五歲,難道真的像大夫所說的,她已經未老先衰了嗎?
蔣瑗的心裏面無比的憤然了起來,院淨支支吾吾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了:“奴婢當時是在房間外面,所以沒有看到,不過當時一大早,小姐房間裡面有男人的笑聲,一定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蔣瑗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你大清早的就是要告訴我這麼一件沒影的訊息嗎?”
她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只把院淨嚇了一個哆嗦,擔心自己前途無望,她趕忙跪地求情:“夫人,奴婢是親耳聽到的,算不上沒影啊......”
親耳聽到又如何,沒有捉姦在床就是子虛烏有。
蔣瑗不耐和院淨多嘴,但是她又是自己的一顆棋子,暫時還不能捨棄,只能將語氣放平和了說話:“只聽到一次還算不得什麼,大小姐狡猾的很,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我們抓到把柄,你以後要勤加註意,最好找到姦夫是誰?”
院淨故作受教的模樣,誠惶誠恐的點頭:“夫人教訓的是,是奴婢太輕率了。”
“你到我房間裡來,沒人看到吧。”
院淨使勁的搖頭:“奴婢起身的時候小桃還沒起,侍衛剛好輪班。”
蔣瑗見她還有幾分心智,不由得鬆了口氣,她朝身邊伺候的迎春使了一個眼色,迎春就進屋拿出了一根玉鐲子,放到了院淨的手中。
院淨眼睛放光,激動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那玉算不上上乘的,但是對於院淨而言,是玉都是值錢的。
“你替我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這件鐲子賞你了,以後做事機靈點,前幾日我吩咐你的事情,務必儘快做好。”
“奴婢願為夫人效犬馬之勞。”
一個小秘密換了一個玉鐲子,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划算的買賣了。
院淨絲毫的不覺得自己賣主求榮,反而越發的覺得欣喜。
她走後,蔣瑗纔對院淨剛纔所說的話若有所思:“男人,到底會是什麼男人?”
那小賤人巴上了漠王,應該不會再動這心思,到底會是誰呢?
她這纔想了一會,腦子就像是被上了緊箍咒,悶悶重重的痛。
一旁的迎春看了看門外院淨的身影,開口說道:“奴婢覺得興許是聽錯了,那丫頭本就被大小姐防備著,著實的不堪重用。”
蔣瑗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聲音低沉了下來:“不堪重用也只能用她了,況且她只是一個幌子,活不了多久的。”
"這幾日小賤人可是出盡了風頭,老爺竟然還分了一半的家產給她。"
這纔是蔣瑗的心中之痛,她苦心打理夏府多年,為的就是為自己的兒子操持出一份數目可觀的家業,再為兩個女兒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沒想到竟然被那小賤人一口咬走了一半。
這讓她半夜**榻上,心痛到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迎春趕忙在一旁安慰她:“夫人不要多心,大小姐只是暫時的打理家業,等到她出嫁,還能緊抓著家裏的房子地契不放嗎?”
蔣瑗恨得咬牙切齒:“那可說不準,到手的銀兩地契,怎麼會再白白的換還回去。”
她最為心愛的大兒子還在外遊歷,她怎麼能讓他回家之後發現一半的家產沒了。
主僕兩個人想了許多的心事,最終因為蔣瑗鬧起了頭痛,到此為止了。
白傾顏起了一個早床,趕了一個晚集。
她躺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裏麵大半天的不出來。
等她洗漱完畢,小桃去拿早餐,卻已經沒有了。
不過白傾顏也絕不會餓了肚子,廚房聽聞大小姐還沒吃早餐,另外起灶單獨做了一份,給她送了過來,手裏操持著夏府一半的家產,自然想吃什麼有什麼。
白傾顏坐在客廳的小桌子上,拿著筷子面無表情的扒拉著碗中的米飯,食之無味。
而冷月這一次的凱旋而歸,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她當著白傾顏的麵,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將昨夜的經歷說了一遍。
冷月用了白傾顏給她的獨門暗器,直接廢了影子的武功,她心裏面大為痛快,揪著那刺客的脖子,把他五花大綁的捆在樹上,用小皮鞭抽了一整夜——影子被她抽成了血葫蘆,又扔到了大街上去。
冷月一雪前恥,顯得格外的神采飛揚。
白傾顏冷眼旁觀著她,依舊默默的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