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嫁
“碰!”
蔣瑗手上的被子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不可能,這完全不是按照她的想法來的。
她恍然大悟的看了白傾顏一眼,只見對方一副洞若觀火,福至心靈的模樣,漫不經心的低頭品茶,彷彿早已勝券在握、。
徹骨的寒意順著脊樑往身上爬,讓她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夫人,我對小姐真心可見,求你成全!”
說完,他筆直的朝著蔣瑗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夏蕭玉渾身上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他重重的一拍桌子:“胡說八道,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亂棍打死!”
白傾顏阻止了他:“父親既然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又怎麼能隨便殺人滅口?”
蔣瑗已經感受到情況不妙,她大喊了一聲:“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沒聽到老爺在說話,還不快把他給我拖下去!”
幾個侍衛衝上來,想要拖走衛衡。
“慢著!”
夏蕭玉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把人給我留下,我倒要聽聽他能胡說八道些什麼?”
那侍衛目光看著夏蕭玉一字一句,字字誠懇的說道:“我原本是二小姐院中的侍衛,一直看守著小姐的房門,時間久了,逐漸有了感情,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以晴歇斯底里的打斷了:“你撒謊,父親,父親你聽我說父親,是這個侍衛勾結那個賤人陷害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她臉被毀,猙獰的一道猩紅的疤痕,隨著她的張牙舞爪的動作逐漸的扭曲了起來,像是蜈蚣在臉上爬一般,陰森可怖。
儘管她哭得梨花帶雨,卻引不起夏蕭玉的任何的疼愛了,只覺得自己的女兒披頭散髮的就像是女鬼一樣。
不由的有些膽寒。
侍衛匍匐向前,誠誠懇懇的說道:“我被調入大小姐的院子之中,二小姐便找機會與我往來,今日趁著老爺壽宴,本想與我溫存一把,沒想到會被人撞破......小的有小姐的貼身玉佩為證,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他把玉佩呈了上來,夏以柔的玉佩是青色的,看起老就像是蔣瑗現在的臉色一樣。
上面雕刻的是並蒂雙蓮,她和夏以晴,一人一個,蓮花上是娟秀的小楷。
慧樂!!
夏以柔,字慧樂。
夏以晴一摸自己的玉佩,還貼在身上,而夏以柔臉色白了一塊,語氣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我的玉佩......不對,我的玉佩是被人偷去的,不是這樣的父親!”
夏簫玉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那你告訴我是怎樣的!”
夏以柔從地上站起來了,她手指著白傾顏面目猙獰,一口銀牙險些咬碎:“都是這個賤女人,是她故意栽贓陷害,是她心懷叵測,是她蛇蠍心腸,這一切都是她陷害我的!”
“住口!”夏簫玉一聲大吼,伸手想要去扇她的臉,但是看到她臉上的傷痕,又生生的停住了。
“她是你姐姐!”
“姐姐?”夏以柔一聲冷笑:“她纔不是我姐姐,她不過是養在鄉下的一條野種,她陷害我,明明就是她打暈了我,你為什麼不相信!”
、
夏以柔朝著夏簫玉歇斯底里的叫喊著。
“啪!”的一個耳光,將她打倒在地上。
不是夏簫玉動的手,而是白傾顏。
夏以柔吐出一口血來,耳邊嗡嗡的響著,頭冒金星,眼花繚亂的倒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你這賤人竟然敢打我!”
"長姐如母,父親身體不好,管教不了你,我自然要替為代勞!"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既然我說陷害與你,那我問你,今日午時三刻,你人在哪?”
夏以柔的臉色發白,右邊的臉頰腫了起來。
下午午時三刻,她聽母親說,夏瑾瑤很快就要身邊名裂,要她等著看好戲。
母親不讓她踏出自己的院子半步,她卻沒有聽,沒想到?
白傾顏的嘴巴勾起嘲諷:“說不出來了是吧?”
“說不出來了我幫你回想一下!”
白傾顏拍了拍手,幾個丫鬟和侍衛跌跌撞撞的爬了過來。
“我問你,今日下午我可曾去過你家小姐的房間?”
“沒有!”沒有一群人皆是搖頭。
“那好,我再問你,下午午時三刻,你家小姐人又在何處?”
那丫鬟支支吾吾的。
夏蕭玉臉色一梗:“必須給我如實回答!”
那丫鬟頭磕在地上,信誓旦旦答到。
“小姐下午是跑出去了一趟,之後再沒有回來,她似乎是去了錦園......說是有好戲看!”
“混賬!”
夏蕭玉頭嗡的一下像是炸開了一樣,搖搖晃晃的險些坐不穩。
夏以肉知道自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白傾顏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想好戲這纔剛剛開始。
當夜,關於夏府二小姐的訊息全部夏蕭玉鎮壓了下來。
凡事在背後嚼舌根的,都被割了舌頭。
然後夏蕭玉以二小姐重病在身,要休養生息為由頭,將她鎖進了自己的園中,打算過幾日,就送到鄉下去。
“我沒有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兒!”
這是夏蕭玉的原話。
夏以柔癱倒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蔣瑗也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做。
在一旁一直看熱鬧的白傾顏開口了:“父親,我覺得你這樣做不妥!”
“將妹妹安排在鄉下,固然能躲一時風聲,但是名聲可就徹底壞掉了,將來怎麼談婚論嫁,這件事情有發生在您的壽宴之上,從今以後父親在朝中做官該如何做人呢?”
這話將夏蕭玉問的噤聲了,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是啊,壽宴之上傳出這檔子事情,已經讓他在同僚之中抬不起頭了,若是將女兒送到鄉下,又落得一個做賊心虛,更加讓他無法做人。
夏蕭玉問她:“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蔣瑗心裏面咯噔一下,覺得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白傾顏笑的半陰不陽的:“既然妹妹與這侍衛情投意合,蜜裏調油,不如父親做主,將妹妹嫁給這侍衛!”
“你是說招贅?”
“那可不行,招贅固然對父親有利,但是傳出去反而讓人覺得強人所難,父親應該為這個侍衛置辦一處宅院,讓他三媒六聘,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妹妹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