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二房嫡子
連夜請了大夫為夏以柔包紮傷口,然而卻是迴天無力了。
“傷口太深了,怕是會留疤了!”
蔣瑗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一軟險些昏過去。
“二哥,你是學過醫術的,你來幫以柔妹妹看看吧!”
夏秋穎焦急的拉住了旁邊一個白衣男子的手說道。
夏修齊不著痕跡的將手從她掌心抽了出來,向前走去。
夏秋穎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裏面一陣失落。
“我有一種藥,能讓傷口好的快一些,至於會不會留疤,只能聽天由命了!”
現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給夏以晴上了藥,夏簫玉和幾個人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面只剩下母子三人,夏以柔還在昏迷中。
蔣瑗將夏以晴拉倒了自己的房間,劈頭蓋臉的一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蠢貨!你把你妹妹害成什麼樣子了!”
夏以晴捂著臉泣不成聲:“不是我做的母親,是哪個賤女人拉住了我的手,你要相信我啊母親!”
蔣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我信,難道你父親會信嗎?”
夏以晴無語凝噎。
“你妹妹的仇我會報的,以晴,你妹妹的容貌一毀,就再無用處了,你大哥遊離在外,我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夏以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過了許久她才咬了咬牙:“母親,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蔣瑗慈愛的摸了摸她發腫的臉:“乖,只要你爭氣,漠王妃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夏雨晴攥緊了拳頭,眼中貪婪的光芒閃動。
妹妹的臉毀了,她好像也沒那麼內疚了。
白傾顏睡了一個舒坦覺,就在僕從的帶領下去主院用餐。
雲氏吃齋唸佛不和她們同吃,
主廳的檀木桌上,一家人坐的整整齊齊的。
只是唯獨少了夏以柔。
“瑾瑤,昨天晚上嚇壞了吧!”
這也是蔣瑗的厲害之處了,經過昨晚的事件,她竟然也能笑著和白傾顏說話,還是這一幅和藹可親的樣子。
白傾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嚇倒是沒有嚇到,我只是有些吃驚罷了,沒想到妹妹會拿著刀子進我的房間裡去!”
蔣瑗皮笑肉不笑的“你妹妹年紀還小,本想和你開個玩笑,你不要怪她!”
白傾顏笑的很大度:“怎會,我還打算吃過飯去探望妹妹呢!”
夏簫玉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白傾顏的目光十分欣慰:“瑾瑤雖然長在鄉下,但是卻十分懂事呢!”
蔣瑗的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了,只是點點頭:“是個好孩子!”
吃過飯,白傾顏果真去了夏以柔的園中。
臥房的門緊閉著,裡面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摔東西的聲音。
杯子花瓶碎了一地。
伴隨著夏以柔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啊,我要殺了那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這就是她的愚蠢之處了,若真是毀了容貌,現在低頭認個錯,夏簫玉或許還會對她存幾分憐憫,現在胡攪蠻纏,可謂是讓他做父親的那一絲憐憫之心也消耗乾淨了,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
白傾顏懷裏抱著一隻貓,對著伺候著的僕人說道。
幾個丫鬟將藥放下,唯唯諾諾的離開了。
夏以柔看到她更加的歇斯底里:“賤人,你還敢來,我要殺了你!”
她伸手想要往白傾顏身上招呼,但是顯然在白傾顏的面前她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白傾顏三兩下就把她收拾的不能動了。
白傾顏素手端過了桌子上的藥,溫聲說道:“妹妹臉上有傷,怎麼能不喝藥呢?”
臉上有傷又戳中了夏以柔的痛點。她臉上裹著一塊紗布,神色猙獰,因為觸動了臉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去死,你給我去死!”
她伸手將白傾顏手上的藥打的粉碎,褐色的藥湯濺了白傾顏一身。
白傾顏也不生氣,只是將懷中的貓抱到了夏以晴的面前。
“妹妹以後養病恐怕難免寂寞,我特意找了只小貓陪你。你看它的花臉,是不是很有趣!”
“啊!”夏以晴又是一聲嚎叫,拿著枕頭就往白傾顏的身上砸:“賤人,你這個賤人!”
因為過分的激動,她的語氣甚至還染上了哭腔。
白傾顏一聲冷笑,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你小小的年紀就能想到那麼歹毒的手段,莫非是你母親言傳身教的嗎,怎麼樣,自食其果的滋味不好受吧!”
夏以柔的臉色氣得發白,她咯咯的顫抖了兩下身子,嘴角竟然吐出血來。
蔣瑗來到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白傾顏已經離開了。
夏以柔的臉上一大塊的血跡,真的像是花貓一般了。
她撲到了蔣瑗的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母親,殺了那個賤人,我要她去死,她拿花貓羞辱我,你替我報仇!”
蔣瑗看了身邊的夏修齊一眼,暗罵自己的女兒不爭氣。
“乖女兒,讓你二哥先為你上上藥,上了藥臉很快就好了!!”
夏修齊揭開了夏以晴臉上的紗布,替她在慘不忍睹的臉上上藥。
那張臉深紅色的傷口,還可見鮮血邊緣已經泛出了紫色。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夏以柔焦躁的心安撫了下來,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白修齊替她纏好紗布,起身告辭了。
蔣瑗撫摸著夏以晴完好如初的半邊臉,心裏面一陣陣揪起的疼,心裏面對於白傾顏的仇恨更是一層比一層的加深。
夏瑾瑤,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夏修齊提著醫藥箱,剛好就和抱著貓的白傾顏走在了一起。
夏修齊是二房夏正明的嫡子。
夏家的男兒個個俊美,他雖然學醫,但是也英氣十足。
一身白色的長衫,不染塵埃,青色腰帶束腰,身材修長挺拔,五官溫潤如玉,氣質乾淨,身上帶著一種藥xiang。
他看了白傾顏懷中的貓一眼,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二妹,三妹臉上有傷,需要靜養,你還是不要拿這貓來刺激她了!”
他說話聲音輕柔,雖然帶著一絲責怪,卻不會讓你反感。
“二哥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會來了!”
白傾顏的笑容明媚,膚若凝脂在陽光下像是一幅畫,傾國傾城,夏修齊剩下的話憋回了肚子裡,心被這個笑容看的恍恍惚惚的。
“二哥可是齊藥師的弟子!”
不等他開口,白傾顏突然揪了一株桃花緩緩問道。
豔若桃李的一張臉在陽光下像是會發光一般。
夏修齊愕然:“妹妹還認得我師父!”
齊藥師算是有名的醫者,只可惜他久居深山之中很久沒有問世了,夏修齊是他唯一親傳的大弟子,也是十分受人敬仰的。
“齊藥師的弟子腰間都掛著一個銅製的鈴鐺,我看二哥腰間的那個就很像!“白傾顏掃了掃他的腰間,目光又掃了掃語氣卻又略帶惋惜:“只可惜醫者不能自醫,二哥的喘病既然不能根治,還是離這些花粉遠點為好!”
“妹妹竟還懂得醫術!”
夏修齊的語氣震驚的有些顫抖。
“略知一二罷了!”
將那支桃花丟下,她已經抱著貓轉身離開了。
他的病她是可以治的,但是卻不想下手,她自己的性命都難保了,哪裏還有時間操心別人的性命。
夏修齊捂著自己的胸膛,苦澀的笑了,其實醫術高超又怎樣,他頑疾難解,怕也是沒幾年的活頭了。
只是這個鄉下來的妹妹,一眼就能看出來,恐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夏修齊看了看夏以柔的房間,搖了搖頭,只希望她們自求多福,不要再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