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璃靜靜的看著前方，片刻後面色淡然道：“走吧。”

    “姑娘？”玄音不高興道：“您真的不管麼？萬一水不凡……”

    “是不是他做的都無所謂。”降璃漫不經心的回答：“這東臨城亂不亂也與咱們無關。這地界越來越無趣，他想怎麼折騰就由著他吧。”

    “姑娘想離開東臨？”玄音頓時明白了降璃的意思。

    “當初是爲了給你們療傷才留在此處的。”降璃眉心又微微蹙了一下，“我不過才離開了四年，這裏的靈脈就已經被耗損的不成樣子了，如今你們兩個也不需要再依靠任何東西，這裏也就沒有久留的必要了。”

    涼薄的眼神朝山頂掃了一眼，“等九幽聖典結束後，換別處去吧。”

    看著降璃平靜無波，卻似乎映不進去一物的眼睛，玄音的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強烈的心慌。他有些緊張的回頭看了白曦一眼，卻看見白曦也是柳眉緊鎖，抿緊了唇瓣臉色發白。

    他二人是雙生子，對彼此的心情感應都比較敏感，同樣的，對於他們共同在意的人或事，他們會有更強烈的直覺和預感。

    降璃這次出關，除了一開始聽到水不凡膽大妄為的要主張她的婚事，一廂情願的想要把她許給水辰逸的時候發了通脾氣，往後的日子裏都像是入定的老僧，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看什麼都不甚在意。

    就連回東臨城找水不凡算賬，似乎也像是因為他們兩個不開心，所以她才縱著他們回來給他們撒氣的。

    聽到降璃剛纔的話，他們有一瞬間認為，降璃是在和他們兩個告別，告訴他們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等九幽聖典結束以後，他們就可以互說再見各奔東西，因為他們兩個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

    “姑娘！”白曦和玄音齊刷刷的抓住了降璃，一臉的緊張滿眼的傷心。

    於他們而言，降璃就是他們唯一的親人。

    是她給了他們新生，費勁了心思將他們養大，還給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玄音和白曦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要和降璃分開，降璃閉關那四年，他們兩個一直都守在玄清潭附近，哪怕那時候他們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見不到降璃的時候還是會心慌難安。

    現在他們長大了，他們的姑娘就不要他們了嗎……

    降璃微微一怔，被白曦和玄音如喪考妣的表情弄得啼笑皆非。剛要問他們兩個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卻見前方突然出現了許多九幽殿的侍女，那眉心就再度擰了起來。

    “水不凡在做什麼。”降璃心底升起了一絲怪異的感覺，“他是在……給這些人發放丹藥？”

    “嗯。”玄音一臉不爽的回答：“這就是屬下想提醒姑娘的事啊。”

    他拽緊了降璃的手道：“水不凡那個見利忘義見錢眼開的傢伙，向來不做賠本買賣。前些年他願意出山入世，給那些普通百姓義診就足夠令我驚詫了。這次東臨城出現了這種怪病，他雖然把這些人拒之門外，卻派了殿中侍女每日前來發放靈丹為他們緩解痛苦。”

    “他這幾年所有的行事都莫名其妙又自相矛盾。屬下懷疑他是攢了一肚子的壞水，想在聖典上給姑娘憋個大的，所以姑娘不能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