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白曦冷著小臉，眼底卻滿是困惑，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處犯了渾，惹來自家姑娘這般嫌棄。

    “兩位小姐。”另一側鄰桌的幾人圍觀了許久，其中一名男子尋了個空子湊過來對降璃道，“方纔那個女子是這東臨城城主的千金趙鸞香，瞧小姐這氣度，應該是不怕得罪她的，可這趙鸞香的表姐是個厲害角色，是無憂宮掌座的親傳大弟子，小姐還是小心點好。”

    視線掃過降璃臉上的面具，男子的眼神一陣恍惚。

    單看身段就覺得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也不知道這面具下會是怎樣風華絕代的一張臉。

    “無憂宮？”白曦聞言眼神一冷，下意識回道：“無憂宮又如何，掌座單……”

    “曦兒。”降璃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頓，看向她的眼神裡也閃過一絲涼意。

    白曦瞬時閉嘴，正襟危坐三緘其口，卻冷冷的瞪了說話那男子一眼。

    無憂宮單掌座他兒子的小命還是她家姑娘保住的，就算是把單掌座本人叫過來，她也敢照罵不誤。

    所以姑娘到底在避諱什麼盤算什麼……

    四年未見，白曦覺得自己越來越猜不透降璃的心思了。

    “表姐！就是這兒！就是裡面那兩個小賤人！”

    思忖間，趙鸞香的尖叫聲傳來，夾雜著另一道淡然又不失溫柔的嗓音，“香香你慢點，慢慢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表姐！”趙鸞香輕喘了口氣，一邊拽著裴雪晴往悠然居內走，一邊怒道：“我本來好好的在這裏等著表姐和大公子，哪想到撞見兩個小賤人在說公子的壞話，說公子靠著一個妖女成了九幽殿的少主，如今還要入贅給殿主做夫婿，簡直是……簡直是……”

    “簡直是什麼。”冷沉的嗓音傳來，酒樓內瞬間一靜，降璃嘴角一勾露出了玩味的淺笑，就聽趙鸞香繼續道，“簡直是丟盡了男人的臉，還說公子……公子這種軟腳蝦，註定要被九幽殿主壓的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酒樓門口，趙鸞香的聲音越來越低，她抬眼偷偷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眼圈一紅，委屈道：“我氣不過她們侮辱公子，就上前和她們理論，沒想到她們不但出手傷人，還連帶著罵表姐和無憂宮也是沽名釣譽之輩。我……我……”

    趙鸞香的眼淚傾洩直下，掩面泣道，“是我學藝不精，沒能護的住公子和表姐的名聲，嗚嗚嗚……”

    長袖擋住臉上眼底的陰狠，趙鸞香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

    她在酒樓門口說出這番話，裡面的人全都會以為這是世人對九幽殿這樁婚事的評價。

    三人成虎，流言最是可怕，她就不信大公子不會心存芥蒂，還能忍受娶降璃那個妖女。

    至於裡面那兩個小賤人，是她們傳出了這種流言，侮辱了九幽殿和無憂宮，表姐和水公子又豈會放過她們？

    呵呵，一石二鳥，方纔受屈倒是不虧，她反而要謝謝那兩個賤女人，讓她得償所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