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見降璃的反應如此淡然，白曦腳步一頓，直接拽住她冷聲道：“若沒有姑娘，水尊者哪會有今日。他借了姑娘的東風，就該恪守本分，更何況……”

    白曦冷冷一笑，“他們父子一個比一個長得難看，憑什麼來肖想姑娘。癩蛤蟆裹了一層金粉，就當自己是真龍天子了。”

    噗……

    降璃呼吸一窒，險些被口水嗆到。

    看著白曦嚴肅認真的模樣，她忍不住捏了捏她嫩白的小臉，“姑娘我就是以貌取人這麼膚淺的麼？”

    說的好像她是因為水辰逸長得醜才拒婚一樣。

    而且，在她的印象裡，水辰逸可是東臨城諸家小姐的夢中情人，怎麼在白曦眼裏就醜成了癩蛤蟆了。

    看來水家父子這是把白曦氣的不輕。

    “屬下說錯了？”白曦眼睛一眯瞥著降璃，“若非屬下和玄音長相出衆，姑娘也不會收養我們。姑娘對水辰逸這麼沒有原則，屬下會懷疑姑娘對他真有了什麼心思。”

    降璃啞然失笑，沒好氣地揉了揉白曦的腦袋，“什麼亂七八糟的，玄音是把你教成了個傻子麼。”

    “姑娘……”白曦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你到底要如何處置水尊者。”

    說來說去這丫頭就是想教訓水不凡父子就對了。

    降璃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他既然如此在意九幽殿的名聲，若是九幽殿聲望掃地，你覺得他會如何。”

    “姑娘的意思是，我們不理會水尊者，不參與九幽聖典？”白曦垂眸想了想，點頭，“也好，免得水辰逸那個醜八怪汙了姑娘的眼睛。他自己鬧出來的亂子就讓他自己看著辦。”

    “不，我們回去。”降璃眼神微涼，“掌座尊者刻意準備了九幽聖典請我們回去看戲，我們若是不到場，豈不是荒廢了他的苦心。”

    看來是她這些年太過修身養性，除了白曦玄音之外基本沒理會過旁人，所以給了水不凡錯覺，讓他把自己當成個慈眉善心的軟柿子了。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任這些跳樑小醜作天作地也礙不著她，可如今這事兒惹得白曦和玄音不快，那水不凡就只能燒香祈福，給自己早點挑個上路的好日子了。

    涼薄的聲音被風吹散，“既然各大門派的掌座都迫不及待的想來喝我的喜酒，就讓他們一次喝個夠。”

    *

    東臨城內，大大小小的客棧酒樓皆是人滿為患，但城中的氣氛卻僵硬冰冷得有些詭異。

    西街最大的悠然居內，各桌的食客皆面色肅然，周身懸著凜然的殺氣，彷彿下一刻就要和人打起來一樣。

    降璃帶著白曦選了個僻靜的角落入座，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些人，“這些人當真是來參加喜宴的？怎麼我覺得他們倒像是來參加葬禮的……”

    “嗯，葬禮。”白曦一本正經的點頭，“水不凡和水辰逸的葬禮。”

    降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突然蹙眉問道：“玄音可有給你來信？”

    白曦微微一怔，眼神咻然轉冷。

    她這纔想起，距離玄音說他回去找水不凡算賬，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

    以他的腳力早就該抵達九幽殿纔對，然而這十日，玄音竟是石沉大海，半點訊息都沒再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