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白衣少女見降璃的忍耐幾乎已經到了臨界點，這才收起了玩鬧的態度，望著降璃的眼睛道：“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降璃微微一愣，卻聽少女道：“嗯，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很多年了。”

    降璃心底一沉，清楚地在少女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寂滅的光芒。

    不待降璃發問，少女一把扣住降璃的手，拽著她就朝前方走去。

    降璃這才發現，四周雖然有光，但光芒非常的微弱，哪怕她們兩人正在前行，卻依然聽不到半點的聲音。

    彷彿環繞著她們的是虛無，是靜止的時間，是永恆的死寂……

    “凌。”降璃腳步一頓，反拽住少女冷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她與非夜一同被關九郡中的異光吞噬，醒來卻不見非夜的蹤影。

    降璃以為自己會擔心會焦慮，卻不想，因為見到了眼前這個人，她所有的負面情緒竟然全都消失不見。

    直覺告訴她，她在這裏能得到所有她想知道的答案，而眼前這人的等待，似乎就是爲了給她解惑的。

    少女輕輕一笑，側頭示意降璃看向前方，降璃循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就見望不到邊際的虛空中，有六扇古樸的大門矗立當中，那六扇大門周圍皆籠罩著細碎的流光，光芒中的氣息令她覺得熟悉又溫暖，就彷彿回到了孕育她出生的本源之地一樣。

    “這是……”降璃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雖然視線裡映出的只是六扇大門，她卻知道，這大門的意義絕非她能想象。

    它們像是矗立在時空的盡頭，又好似紮根在生命本源的最深處，而那散落的光芒既像是大門的點綴，又像是——

    隕落的神魂，更迭的生命。

    “這是你我的因果，是我們存在的理由，也是我會在這裏等著你的理由。”凌羽楓也望著那六扇大門道：“你從沒細想過，我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麼？”

    不等降璃回答，凌羽楓又是一笑，“這裏是六道輪迴的開始，也是所有因果的終結之地。”

    降璃瞳孔一顫，“你說這是——”

    “嗯。”凌羽楓輕輕的點頭，“三千世界，三千因果，所有的軌跡最終都會彙集在此處，而後連線成完整的六道輪迴，只不過，這因果的軌跡如今並不完整，所以我們纔會被困在此處。我在這裏等你，就是等你來接續我種下的因，去完成屬於你的果，而後由你的果去成全我的因，讓我也能等到我的終結。”

    “說人話！”降璃被少女那一連串的因果繞的頭疼，有些無語的譏諷道：“換了一層皮當了一陣子死人骨頭，連說話都變得陰陽怪氣了？我沒心情同你在這打啞謎，把你知道的用簡單明瞭的人話解釋給我聽。”

    少女的眉梢微微一揚，“阿璃，你這脾氣當真是越來越暴躁了，怎麼變得跟非夜那個老怪物一樣殘暴不討喜。”

    她輕嘆口氣，一臉同情的看著降璃，“天可憐見的，怎麼就看上他了呢。”